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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鸿羽低头抬眼看了对方一眼,眼珠子一转问道:“我叫上官鸿羽,你的名字?”
“颀越。”
“哦。”也性颀,难道是亲戚?
颀越看出了他的疑问,淡淡的说:“你们大老板,是我父亲。”小老板,是我叔叔……
“哦——”拉长了声音,表示他正在消化此条信息。“小老板只说让我来这见一个人,没想到是见他的熟人,呵呵,我还以为是我的,厄,朋友呢。”见对方不语,他接着说道,“你一人在这放河灯,多没意思啊。”
“河灯……”颀越念叨着这个词,心中感叹,他应该是第一个接触河灯观赏过河灯的人,但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吧。后来这种娱乐被大众化,许多人都会做河灯了。
上官鸿羽坐的冷了,又起身四处溜达,这江心虽不大,也有普通人家院子那么大了,他走到一处空地,‘咦’了一声,喃喃道:“爱?爱什么?”
颀越听到那句话,瞪着眼睛看着上官鸿羽,不可置信道:“你认识这个符号?”
上官鸿羽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恩,我叔叔告诉我的。”
“你叔叔是谁?”
“你不认识的,他叫陈思。”说完缩了缩脖子四处看了看,仿佛说出这个名字,名字的主人也会出现一样。“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上官鸿羽反问。
“你们小老板教的。”
这么奇怪的东西,小老板竟然也会知道,突然一道白光闪过脑际,他想起为什么看着小老板觉得眼熟了,不就是十多年前挂在太子哥哥书房中的肖像画么?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颀越兀自沉思,思绪回到十八年前那个自己七岁生日的夜晚。同样是寒冷的天气,同样是漆黑的江边,颀相思带着穿戴厚实的自己放河灯。
他对自己说可以许一个生日愿望,自己的愿望是,希望能够永远与他在一起。当时觉得这位皇叔人长的好看又很温柔,希望他能陪在身边。
年复一年,最初那个生日愿望并没有浅薄,反而越来越强烈,已经不仅仅是个生日愿望罢了,反而成了自己一个难以达成的奢望。
颀越知道颀相思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父皇颀肃清身上,对自己仅仅是爱屋及乌的喜爱罢了。然而感情这种事,又怎么会是因为看的清楚明白,便可以轻易放手的东西?对他的感情由满心的欢喜变成无法言语的爱,经过了十八年的琢磨,愈发痛苦了……
父皇想是看出来自己深藏的想法,才会每年夏季带着皇叔来这里避暑,到了冬季又着自己来这边散心,完全隔开了自己与皇叔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
已经有多久没有皇叔陪自己过生日了?
这辈子,自己就这样在思念中度过了么?
河灯闪烁,点点昏黄的烛灯映照着伫立在江边的两人,两个各自陷入沉思的两人,在两人脚下,是用粗木枝在沙滩上刻画出的奇怪符号: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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