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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喜子皱了皱眉头,往房里张望了一眼,跟在张公公身边,往台阶下行了两步,“回张公公的话,这些年来……爷就没正眼瞧过女子啊……且不说军中带的那些军妓,便是回来后也从未去过城里花柳巷……”
这一老一少眼对着眼,半晌没有动静。
张公公叹了声气:“唉,这可怎么安排是好?”
小喜子抬眼瞧了瞧侧面那几间下人房,轻声问道:“公公是在想那三个?”
张公公点了点头:“正是,若有喜欢的,送过去贴身伺候也就是了,可如今……”
小喜子想了想,忽笑道:“不如先安置一个贴身看看,若三个都近身伺候着,反不好,不如用上几天,看哪个伶俐些?知冷知热的……”
张公公琢磨半晌,也只得点头,看了眼那几间侧房,叹道:“但看她们哪个有这个缘法了……”
王爷沐浴后,穿着宽大青袍,半敞着怀,也不系,趿着鞋回到屋中,只斜倚在床边,取了份京城送来的文报,就着灯火慢慢看了起来。
茹柳垂着首,脸上似扫过胭脂般的,双眸如水,脚步轻挪,行进了卧房。微微抬眼,瞧见王爷斜倚在床边,半敞着怀,正露出胸口一条狰狞伤疤,心紧了紧,慢收拾心思向前行动,在榻边微微下福,轻声细语道:“奴婢茹柳……伺候爷更衣歇息。”
王爷这才从手中文报上收回心思,皱着眉头看向床边半跪之人。
垂着头,露出雪白纤长的颈子,粉嫩的耳垂,微红的小脸,身上香气阵阵,向四周飘着。
看得王爷那心头的火乎一下子着了起来,冷声开口,身上再次冒出那股子肃杀之意来:“谁让你来的?”
这五字仿佛大锤一般,正击到茹柳心口,震得她晃了三晃,忙颤声道:“张公公……命奴婢来……伺候爷……”说着,那声越来越细,声中还带着隐隐的哭呛。
见茹柳这般,王爷心中更不耐,冷“哼”了一声,大袖轻挥,抬腿下床出了屋去。身后那茹柳一下子瘫坐在的,眼中止不住的冒出泪来。
“爷……”见王爷一脸愠色,张公公一惊,跟了过去,心中暗怨自己太过心急了。这么多年的心结,哪是说解就能解开的?
冷扫了张公公一眼,王爷又“哼”了一声,抬腿出了房间,只留下张公公并几个屋内伺候的太监,暗自拭着汗水。
院中假山林立,虽不甚美,却偏又有着一丝野趣。只这平时看着让人舒心惬意的所在,如今反另人再看不进。
嫱儿身着一袭红纱,长发垂在肩上,似是刚沐浴过,正在院里晾着头发。见王爷走了出来,忙忙福了下去,娇滴滴的招呼了声:“王爷。”
那轻柔的声音,如黄莺般,带着一股子魅惑劲儿。再瞧那身上的娇红,衬着那玉脂般的肌肤,比那水蜜桃还要甜美上三分。举手投足间且又带了一股子大家闺秀的优雅,比之房里伺候的茹柳胜了不知几分。
如此尤物,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可偏偏王爷只是冷扫了一眼,皱着眉头,大步离去,身后两个小太监也忙忙追了过去。
嫱儿眉头微簇,自己如此还不成?这位爷更是看都不待多看自己两眼,可自己又要如何才是?
红玉忙忙出了屋子,可人出来时那位爷已从假山旁转了个弯,不见了,心中暗恨,抬起头来又看到那如仙子下凡般的嫱儿,心头更是一沉。自己这般姿色,想用“色”字上面来比,全无可能,还是另想他法吧。
站在小路上,堂堂一府之首,竟一时愣在了那里。这府虽大,可因自己平时不喜热闹,下人虽是不少,但这府中房屋更多,哪里都住得过来?故这府里多是念旧失修之处。可如今出了自己那院子,竟是一时不知去哪何处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