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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子听了,忙退了出去。
想了下,见容嬷嬷这里确是安稳了许多,王爷弯着腰,将那丫头抱了过来,打横抱起,又让人在她身上多披了几件衣裳,就这么自己一路抱着回了秋鸿居里面,只放到了自己那床上,盖好被褥,方才又回了那院儿。
许大夫再次进府,原本当是那嬷嬷已快不行了,却不想,一见了那人反倒惊了一跳。
“这……烧竟退了?!”
王爷沉声道:“正是,现下脉相如何?”
许大夫定了定心神,又号了号,方道:“虽虚,倒不碍得,白日那药倒不用再吃了,在下再去开上一副慢慢静养着便好了。”
听许大夫如此说,王爷方放了心,送许大夫出了门,一转身,竟见那容嬷嬷微微睁了睁眼睛。
“嬷嬷?!”王爷愣了愣,忙上前数步凑到床边儿。
“王爷……”醒来了只觉着头脑发沉,容嬷嬷便知自己应是病了,“王爷莫要来此,想是病了,再过了病气……”
王爷松了口气,坐到床边儿低声道:“已无大碍了,不过是发了热,这会儿热下了便好了,非是那过人气的病症。”
容嬷嬷闭了会儿眼,方才睁开,道:“只这一病,倒耽搁了爷的正事儿……本已做着了,那东西费时些,这一病……倒怕耽误爷的事儿……”
王爷轻笑了下:“倒不必太急,只管养好了病才是正理儿,那事……不行便差旁人去做,虽及不上嬷嬷,却也不大差了。”
容嬷嬷轻摇了摇头:“这事,不好遣人去做……”
“那也不急,还几个月的时候呢,只在那之前得了便罢了。”说着,王爷轻叹了口气,“您只管好生养着吧,以后,自会好好孝敬着您……”
“老身不图这些……”容嬷嬷再摇头道,“爷,下去歇息着吧,有旁人在便好,莫要累着了您……”
王爷起身离去,容嬷嬷双闭了会子眼,方才睁开,低声招呼守在屋里的一个媳妇:“什么时辰了?”
“戌正了,嬷嬷渴了?熬有的粥,可要用些?”
容嬷嬷轻摇了摇头:“我这是发热?”
那媳妇脸带余悸道:“嬷嬷这回可是……要不是那鸳儿姑娘出的意儿,忙了这多半日……热再不退……唉。王爷在外头站了一下午呢,待您好了这才松了口气儿呢。”
容嬷嬷微愣了愣,只当自己是病了,睡了这一
日,却不想反倒凶险了些。嘴边溢了一丝苦笑出来:“又不是什么富贵命,上了岁数了,这是保不齐的……只是辛苦了爷……那丫头出的个什么主意?”
媳妇忙忙的说了,后又笑道:“那丫头睡着了,还是爷一路抱着回的屋呢……府里这会儿都传遍了。”
容嬷嬷淡笑了下:“个人有个人的福分……我乏了,再睡上会子。”
回到秋鸿居,进了内室,见那丫头仍睡在床上,想是累得厉害尚未醒来。王爷也未叫人伺候,一个人把衣裳褪了,凑到床边儿,才见这丫头身上的衣裳也是白日的,身上沾着的那药、雪水,这会儿已经半干了,把那衣裳弄得倒污浊不堪。
忙轻手抱起,轻柔解着。
想了想,又到了外间,招呼小德子去预备些热水进来,自己端了进来,摆净了布子,给她擦着脸、手、胳膊。
想了想,又将她中衣解了,想给她擦擦腿上身上沾着那汤药的地方,只这男女有别,雪白一片映入眼中……哪似平素鸳儿给王爷擦身子时般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