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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方严有些动容,嘴巴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种肉麻又文艺的对白,方严在重生前听过不知道多少次,多到耳朵都长茧为止,但没有哪一句话能像这段对白一样有感染力,深深敲击他的内心。他有种奇妙的感觉,超脱了肉体,在内心形成一股敲打的力量。那叩击他灵魂深处的承诺,成了全部的精神支柱,他只觉得热流涌现全身,从头顶到四肢,最后回流到心脏。
世界变得无限大,又回归到只有他和克劳德,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人,别的事。
“总觉得要下定决心做某件事,跨出去的第一步特别难,但是走出去就好了。我刚才很害怕你推开我,或者狠狠揍我几拳,幸好你没有,谢谢。”难得露出稳重的神情,克劳德就这样看着方严,最后拥抱了他一下:“好了,快回车上休息吧,眼睛都乌青了。”
“至于我,绝对会不遗余力拿出十二万分精神参加比赛,等我的好消息。”他做了个大力神的动作,信心满满地朝体检区跑去。
方严站在原地,跟傻了一样动弹不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克劳德远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神。他渴望的告白,想要的一切,似乎都垂手可得!
“你们真幸福。”有工作人员从旁边经过,羡慕地说:“如果我也有这么可爱的男友就好了。”
幸福,多美好的字眼。
方严垂下眼睑,低声说了句谢谢,急忙走出大厅。他的脸显得很慌张,表情复杂,任何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就是晃神了,这很糟糕,如果不能保存冷静地思考,很容易会露出马脚。
总有一天,克劳德会知道真相,这是他现阶段最害怕的事。
他坐在花坛边缘,按压酸痛的眼窝,顺便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开始想别的事,如果不分散精力,只想着克劳德的话,他一定会发疯。
爱一个人到了极致,难免变得卑微,会言听计从,会事事都以对方为标准。但这样不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成为爱情的俘虏。他爱他,但不能表现出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样子,这是种手段,一种把他拴在身边的手段。
就算被告白冲昏了头脑,他也没有忘记本来的目的。重生是为了和克劳德一起,长长久久地相爱下去,而不是昙花一现的露水情。
“真是精彩的一场吻戏,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如果拍下来寄给老头子,估计他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耳边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某个有特殊癖好的混蛋。
其实方严早就料到了,如果杰森来参加比赛,控制欲极强的泉一定也跟着来,他不是让宠物顺便乱跑的主人。他掏出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我以为你会给杰森套条铁链,关在地下室里折磨。”
“你没说不能给他自由。”泉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且我很想知道你看见杰森出现时是什么表情。”
“那么,你如愿以偿了?”真是神经病一样的嗜好。
“算是吧,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喜欢那只小猫,有点意外。”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冷漠的男人对什么都没兴趣,别说爱谁了,他连自己都不爱。
泉努力在记忆中翻找,隐约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方严大概是喜欢过一个很纯洁的女孩,最后没能在一起。那时,他似乎是伤心过一两天,在酒馆买醉,但也没有过多的表示:“那个女的你还记的吗,叫什么丹的,你杀了她妈,后来知道真相发疯的那个。”
“她没疯。”把烟头仍在地上,他又点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