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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明口中的花姐,全名叫做花芙蓉,是海底销金窟的负责人,出自火玫瑰家族,这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看白流光不顺眼,爱唱反调,所以常明一开口,就将了她一下,免得白流光还没有开始说事,这个女人就先甩脸子。
“哼。”花芙蓉果然被将得开不了口,总不能白流光还没说是为了什么事摆酒,她就先开始推搪,但这女人也不是善类,媚眼儿一转,就笑嘻嘻地道,“白公子的事,肯定是极难办的,依我看,李队长要出大力才行啊。”
李寂,“蔚蓝之心”安全负责人,来自双翼虎家族,一位实力强大的机甲师。
“有事说事。”李寂是个做实事的人,不喜欢在嘴皮子上下工夫,这也是很多机甲师的通病,一言不合,直接就放出机甲进行生死之战,谁还耐烦跟人在嘴巴上较劲,白费力还没用。
不过这位李队长还不是最惜言的人,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男子,到现在还一声没吭,只是自顾自地品着手中的酒,神情迷恋,仿佛除了酒,再也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不过这样的行为倒也将他的身份显露出来,“蔚蓝之心”的调酒师主管,这个人安加伦是知道的,在“蔚蓝之心”里的地位很特殊,只是出自哪个家族就不清楚了,反正重生前,他曾经见过,白流光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不自觉地有些恭敬。
“那好,就说正事。”白流光也没指望这些人对他能有多尊敬,他是奉天狼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不是当家人,眼前这几个人又都不是省油的灯,今天他突然到来,这些人肯过来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斟酌了一下用辞,他才缓缓开口,道:“各位都知道我目前就学于白马军院,前一段时间,院方发现有不少学员出入‘蔚蓝之心’地下角斗场、海底销金窟和海上赌船,此举严重违反了院规,院方十分震怒,我今天来,是以私人身份向各位征询一下,那些学员是谁担保的,怎么能轻易让他们进入敏感场所,触怒一所军院不算什么,但是你们要知道,军院的背后是军方,触怒军方的后果,别说是我奉天狼家族,就是四大家族加起来,恐怕也未必保得桩蔚蓝之心’,其严重性,我相信各位是能明白的。”
白流光把话说得很严重,吓唬人的用意更多一些,在场的都是人精,哪有听不出来的,不过倒也知道,白马军院是真的很恼火,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了。白流光摆这个酒,基本上就是白马军院对“蔚蓝之心”的警告,而且还是间接警告,否则哪里轮得白流光出马。
但安加伦却心中微愕,他知道的多些,自然就听出了更多的意思,如果只是警告,白流光犯不着这么郑重其事,虽说几位负责人中,奉天狼家族的人就占了两位,看上去似乎在“蔚蓝之心”中的地位更高,由白流光出面也很合适,但总觉得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除非白流光另有用意,比如说……他拒绝了的那个任务,难道院方最后交给白流光了?“蔚蓝之心”不是后台强大吗,就用后台的人来查,不管查不查得出来,“蔚蓝之心”终究要给院方一个交代。
“嘻嘻,白公子言重了,不过是我们大意了些,大不了以后看到那些模样长得像学生的,不放进来就是了,销金窟不差几个童子鸡的钱。”花芙蓉笑得妩媚多姿,语气中的敷衍更是明显。
白流光淡淡一笑,道:“本来,我打算明天过来,把院方的意思通知各位,可是没想到啊,今天就有人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爆炸,半栋楼都塌了,我不知道这是狗急跳墙转移视线呢,还是有人想反过来警告我,警告院方,甚至是警告军方……不知各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白公子,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你也想得太多了。”花芙蓉轻笑一声,对白流光的质问不以为然。
砰!
白萨拍桌而起,愤怒道:“花姐你说的什么话,难道要等有人炸了‘蔚蓝之心’,你才高兴?”
花芙蓉面色一冷,道:“你冲我一个女人发什么火,有本事,你去把人抓出来呀。哼,管他是谁,想炸‘蔚蓝之心’,也要看李队长答应不答应。”
李寂神色冷淡,花芙蓉的话不无挑拨之意,但他却懒得理会。
“大家都别吵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都跟咱们‘蔚蓝之心’有关系,给军方一个交代也是应当的,流光啊,你今天来这儿,就算把院方的意思传达到了,后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容姨笑容满面的出来打圆场,但语气之中,丝毫没把白马军院放在眼中,她说的交代,也是直接向军方交代。
常明嘴角微微上翘,道:“还是容姨说得在理,白公子,其实你最是应该避嫌的,这阵子还是不要来这里的好,免得到时候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你可就说不清了,白公子是白马军院指挥系的佼佼者,前程远大,为了这种小事落个污点,太不值得了。”
几个人,几句话,就把白流光的质问轻描淡写地化开了。安加伦垂着头,眼中满是奇怪之色,白流光这位奉天狼家族第一继承人,似乎在这些人面前,威信不高呀?他忽然有些明白,院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就让白流光接这个任务,而是找上他这个根本就没有任何背景的学员,那是院方很清楚,白流光根本就管不到“蔚蓝之心”,而安加伦至少还有个角斗场常客的身份做掩护,而且丝毫不起眼,不会引起怀疑。只不过他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拒绝了这个任务,院方不得不重新派人调查。
那院方为什么最后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白流光呢?
第61章
白流光值得院方信任吗?好吧,这是另一个问题,暂且放下,还是思考一下白流光接下任务以后,会用什么办法完成这个任务。联想到先前那场爆炸,安加伦忽然若有所悟,这一招,应该是战术中常用的引蛇出洞吧。他抬起头,悄悄地望向白流光的侧脸,完美柔和的线条,刻画出一张沉静深邃的面容,心中便有了定论:这个战术,十有八九就是出自白流光的手笔。
不怕敌人做出何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就怕敌人深藏起来,一动不动,只要动了,就必然留下线索,而眼前这个局面,也是这个男人故意弄出来的,爆炸刚刚发生,如果“蔚蓝之心”内部真的有问题,脱不开几位主要负责人,所以,白流光明为质问,其实是在暗暗观察这几位负责人的反应。
会是谁?
安加伦忍不住也开始悄悄观察起眼前这几个人来。他不大会看人,也摸不清人性二字,重生前,他就受累于此,这一世也未见得有多大长进,弱点始终是弱点,而且这种弱点也不是像练习军体拳那样,只要努力就能得到进步,但是他懂得利益,除去像他和苏艾那样两小无猜、相依为命而产生感情以外,人与人之间,事与事之间,无非就是因利益结合,又因利益而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