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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李蕴馨两道细长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你认为徐悠的事情是我做的?”
庄少东反问他,“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么你是怎么知道徐悠出事了?”
庄李蕴馨语塞,“我……”
庄少东漠然问道:“或者你对左颜说了什么,然后借着她的手做一些你想做、然而又有所顾虑的事?不过这件事应该不会是左家干的,他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何况,左家很快就不会再来搭理你了,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更加合适的盟军。”
庄李蕴馨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庄少东,头脑缜密,眼神冷酷。这让她心里竟隐隐的有些恐惧起来。
这不像她的儿子,更像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她完全无法掌控的陌生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庄少东隔着淡淡的烟雾注视着她,像要把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都收进眼里,“让我来猜猜今天都发生什么事儿了?庄仕文是不是已经委托他的律师转交给你一份离婚协议书?”
庄李蕴馨的眼中掠过一丝轻蔑的冷笑,“庄仕文不会这么做的。那个窝囊废,绝对不敢跟我提这样的要求。当初我们可是有协议的。”
庄少东的脸上浮起一个与她类似的表情,自信到几乎骄傲的地步。因为胜券在握,眉梢眼角甚至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我想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如果今天没有完成,我想这份协议明天一早就会送到你的手上。”
庄李蕴馨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庄少东抿了抿唇角,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他的两个杂种儿子在我手里。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这份协议没有送到你手上,我会切下他们的手指头送到他的办公室去。”
庄李蕴馨怔住,脸上浮起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庄少东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笑了起来,“任何一个人,被自己的母亲逼到走投无路的程度都是会发疯的。怎么,你才知道吗?”
庄李蕴馨的脸上血色流失,她有些失控地抓起手边的茶杯朝着他扔了过去,“你怎么能这样做?!”
庄少东闪了闪,茶杯从他耳边飞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在了窗台上。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能这样逼迫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剥夺我所有的东西?!”
庄少东神色淡然地看着她,“你不觉得庄家之于你,就是一个牢笼吗?”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庄李蕴馨的眼泪流了下来,“你怎么忍心看着我二十多年的心血化为乌有?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残忍?”庄少东眼神微闪,“到底是谁残忍?你把自己当做是庄家的祭品,然后把儿子的终生幸福也都一起奉上。母亲,你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冷血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加以利用,并且可以随时牺牲掉的地步了吗?”
庄李蕴馨颓然落座,捂住脸低声啜泣起来。
“做为一个成年人,我不想让别人来掌控我的生活;做为一个儿子,我不想让你的一生葬送在这个牢笼里。也许现在说这话你完全不会领情,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有人爱,也爱着人。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回顾你的人生,发现你的生命里只有一片荒芜的沙漠。”
庄李蕴馨的哭声变大。
庄少东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外衣,“至于左家,我想他们一旦听到有关离婚的传闻,立刻就会掉头离开。说不定现在他们早已跟庄少卿父子俩暗通款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