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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呆在殷鸣身边是这么的舒服,安逸,没有压力。不用纠结和痛苦,不必隐藏自己的内心。我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地久天长,可是事实残酷。他的丧尸化越来越严重,也许马上就要变成怪物,有些话再不说怕是就没有机会了:“殷鸣,等你变异以后,就吃了我吧,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活下去。我活着时不能给你的一切,死后加倍奉还。到时候我们变成一个整体,同生共死,不分彼此。永远在一起,真的好浪漫啊!”
“浪漫个屁!”他差点破口大骂,不过没有继续下去。
我们轻言细语地说这话,猝不及防,不远处响起巨大的爆炸声,伴随剧烈的摇晃和震动,火光冲天。
“听何老师说,军方打算清理这块地区了,估计是开始行动了。出去是死,留下来也是死,不如让我选择死的方法。我愿意呆在你身边,陪你走过这最后一段路程。”他张大眼睛看着他,微微扬起嘴角:“不要拒绝我,好吗?”
屋外炮火轰鸣,我的内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猛然想起何老师对我说的那两句诗,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其实后面还有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
我眼前的,不就是殷鸣吗!
缘分这种事真的好奇怪,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感受他的一切。
窗外的炮火声越演越烈,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别胡说,你不会死,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要活到老态龙钟,白发苍苍才可以去见上帝。”他用依然被捆绑着的双手,轻轻覆在我的头上,用手掌盖住我的眼睛:“不光是你,我也会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照顾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永远,连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我愿意,带我走吧,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顺从地闭上双眼,想起一首很好听的老歌——《山楂树》。
我轻轻哼唱起来: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列车飞快地飞驰,车窗里灯火辉煌,两个青年等我,在山楂树两旁……
这是一首描写三角恋的老歌,把女孩同时爱着两个人,无法选择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她苦闷地询问山楂树,哪一个青年更好更适合我?比起她,我真的很幸运,因为我不需要山楂树为我挑选哪一个青年更美好可爱,心中已有人选……
☆、扭曲
“我回来了,附近的商店都被洗劫过,所以去了比较远的地方找食物,是不是一直在想我?”几道锁得严严实实的房门依次打开,殷鸣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屋,语气显然很兴奋:“今天运气不错,在农民家里找到不少香肠腊肉、还有两壶包谷酒、几口袋面粉和大米。有农具,还有好几包种子,我想试着种一下。目前咱们那几块地都是蔬菜,虽然收成很好,但也不能总吃素,营养均衡你才能健健康康的。”
“鸡也有二十几只了,虽然鸡蛋不愁吃是挺好的,不过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再弄几头家畜养着。小猪最好,养肥了可以给你做烤肉和叉烧吃。”放下物资,殷鸣朝我走来。
看到他,我激动地抬起身子,却被铁链拉回床铺。我的脖子和四肢,都被铁链牢牢锁住,禁锢在不大的木板床上,别说下地了,就是翻身都很困难。因为躺得太久,背和腰都很痛,再加上塞在私密位置的玩具,让人难受得不行。偏偏殷鸣的抖S按钮一旦按下去就关不上了,总是变着花样折腾我。
想释放,却被堵住出口,想叫喊,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一整天的等待中,我处在某个零界点,几乎崩溃。
“表情好难过的样子,不过不光是难受吧,你不就好这一口,喜欢我这么欺负你吗。”他的手指若即若离在我身上游离,没有解开束缚,甚至没有打开塞在我嘴里的口球,只是笑笑地说:“没有失禁,也没晕过去,今天很乖。作为奖励,等会给你做辣子鸡和宫保鸡丁。”
那双青筋暴起,粗糙而且异常炙热的手碰到皮肤时,我几乎是无法抗拒地全身战栗起来,某些部位瞬间充血,浑身被一抹樱色笼罩。殷鸣似乎很满意这反应,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而我只想到巴普洛夫的狗,想抗拒,却又早已形成条件反射。
“这里也可以再忍耐一下吧,乖孩子,等一会让你爽得晕过去。”他手在我的双腿之间停留了一会,本以为可以解放,不过只是在锁头摩擦了一会就离开了。被器具折磨了一天的我只能无力地扭动,用微弱的呜呜声抗议。尽管身体里的东西早就停止震动,但是大大小小的凸起依然把我弄得够呛。再加上长时间未进食,现在又饿又渴,精疲力尽。
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见我认命地跌回床榻,他才笑着离开,开始准备晚餐。
而我合上眼睛,时光仿佛回到灾难爆发的那一天……
距离丧尸爆发已经三年,世界早就沦陷,到处都是可怕的末日景象。与丧尸的战争,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人类惨败,几乎到了要灭绝的地步。卖命的都是平民百姓,而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大人物们,早早进入要塞般坚固的保护区,过得高墙保护的圈养生活,用自由换取活下去的机会。没有能力前往保护区的人们,则在世界各处拼命地挣扎着,用自己的方法,努力活下去。
本来殷鸣的父母为他准备了通行证,但他拒绝前往保护区,选择和我流浪。我们尽量远离人类,在深山密林里生活,一边寻找适合的定居点,直到发现这个易守难攻的绝佳地理位置,一个高原湖泊上的小岛。在这座湖心小岛上建起房屋,开垦农田,过上岛主的逍遥日子,已经有两年了。
每每回想起那一天,都觉得像梦一样……
末日来临的那天,我以为殷鸣会变异,以为自己不是死于丧尸之口,也会死于军方的无差别攻击。一切都结束了,我怀着绝望的心情枕在殷鸣的大腿上,在炮火声中等了很久。
时间慢慢过去,殷鸣的变异却停止了,他在人类和丧尸中间找到了平衡点。他似乎拥有怪物般的力量和生命力,却保留了人类的思维和理智。
这就是抗体和例外吗?
炮火越来越近,清扫行动已经接近我们所处的区域。发现自己不会继续丧尸化之后,他立刻解开束缚,发誓要从这里逃出去。我们朝学校周边的树林跑,在黑暗不平的林间兽径上穿梭。直升飞机时不时从上空飞过,但我们不能求救,因为半丧尸的殷鸣如果被发现,不是当场被击毙,就是被抓起来用于科学研究。无论是死于非命,还是在实验室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是我不想也不愿看到的悲惨下场!
不知跑了多久,我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就近找了个地方休息。这里离公路不算太远,已经出了大学城的区域,不过依然处在封锁线内,一辆车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