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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明明是那样一个孤悬明月般清冷淡漠的人,却总是对他这样温柔,虽然话不多,却从不吝于表达对沈星河的偏爱,所以沈星河现在才敢如此放肆地赖在他怀中,心中被厚重踏实的暖意填充,一点点挤走所有冰冷和不安。
心绪恢复平静后,沈星河再一回想起片刻前的梦境时,多少有些莫名,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何会心悸得那么厉害。
明明他已亲手了结了泉弦的性命,也亲手绞碎了泉弦的魂魄,师尊也说过,泉弦再没有死而复生的可能……
想到泉弦,还有出现在他梦境中的花沉,沈星河眼中暗了暗,心情又有些不美。
不过沈星河很清楚,自己对那几个狗东西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如此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他很快把那两个狗东西抛在脑后,思考起正事来。
想到梦中屡次出现的金红大鸟,沈星河蹭了蹭师尊胸前的布料,小声问道,“师尊,您认识我母亲吗?”
这么问完,沈星河忽然又忆起子母河,以及沈轻舟每次提到子母河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还有那一直与父亲形影不离的金红鸟儿……
“也或者,是……我的父亲?”
他又不确定地补充道。
虽然这个猜测有些匪夷所思,但沈星河直觉,师尊或许知道关于他双亲的事。
云舒月并不意外沈星河猜到凤九重的身份,毕竟沈轻舟虽从未正式把凤九重介绍给沈星河,却也并未刻意隐瞒,沈星河能猜到很正常。
虽然沈星河一直没表现出过对母亲的渴望,也不是小孩子了,云舒月却依旧对他生出些怜惜的情绪。
他轻轻拍着沈星河的后背,温声说道,“你的另一个父亲,名凤九重,为凤凰神鸟。”
说这些时,云舒月指尖轻抬,在床前勾勒出凤九重的虚影。
这是沈星河第一次见到“母亲”。
哦不对,从沈轻舟的表现来看,沈轻舟或许才是他的“母亲”。
沈星河好奇地看着凤九重,看着那在虚影中都辉煌至极的雍容男子,心中竟并不怎么意外,又有些莫名的孺慕。
“这么说来,父亲肩膀上那只金红的鸟儿,果然就是……他吗?”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沈星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
沈星河半晌没有做声,心中也十分安静。
云舒月便主动问他,“埋怨他吗?”
毕竟在此之前,凤九重从未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出现在沈星河生命中。
没想到师尊会这么问,沈星河怔了下,意识到师尊是在担心他。
唇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心中暖意更盛,沈星河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我大概能猜到,父亲和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
沈轻舟身上有秘密这件事,沈星河一直很清楚,沈轻舟也从未隐瞒过他来自异界的事,甚至早早便告知沈星河,有一天他或许会消失,甚至来不及与沈星河告别。
后来也果然如此。
沈星河看着虚影中的凤九重,很快也用灵力在凤九重身边勾勒出一只金红色的鸟儿,正是一直站在他爹肩头的那只。
“他既一直以这样的形态出现,从未现出过人形,想来也有些不得已的缘由。”
沈星河的懂事和体贴,总会出乎云舒月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