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去观察患儿舌头,如同去了膜的猪腰子,光绛无苔而干。六脉浮弦搏指,一息七至以上。
诊断完了之后,高源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回头看赵焕章。
赵焕章干笑两声,身子下意识往后仰。
孩子父亲紧张地问高源:“我们孩子怎么样?还有办法吗?”
高源沉吟了一会儿,急性白血病本就难救,若是在发病初期可能还有些机会。可这个孩子病情恶化太快了,一个月时间就到了这样的弥留垂危状态。
又看了看孩子父母,高源说:“实话说,你们孩子现在已经到气阴两竭的死候了。”
以为又是一次希望,却又是一次绝望,孩子父亲目光黯淡了很多,他颤声问:“活不了了吗?”
李胜利也说:“高大夫,这可是省医院病危出院的病人啊。”
高源没好气道:“你闭嘴吧!”
万斤粮也道:“高大夫,这孩子还有气呢,脉搏都没停呢。”
高源道:“你也闭嘴。”
两人吃瘪。
孩子父母眼见一点希望都没有,两人强忍着悲痛。
孩子父亲双手盖住了自己的脸,不让人看见他的表情,他用力地揉了揉,过了很久,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孩子父亲把手放下来,神色已经平静很多了,他对高源提出了最后的恳求:“高大夫,那请您帮帮忙,给开点药,让他在最后的几天时间里,能稍微好过一点。”
孩子母亲也哀求地看着高源。
刚才李润玉连药都没给他们开,只让他们来找高源。
老油子沈丛云走到高源,对他小声说:“小心点,李润玉没安什么好心,他就是想看你失手,到时候好败你名声。”
高源说:“我早就知道了。”
沈丛云点了点头,高源心中有数,他就放心了。
其他人也在看高源,他会接手吗?
高源却没有犹豫,他对孩子父母说:“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救活他,但我会尽力而为。”
闻言,孩子父母皆感激地点点头。
沈丛云拉住了高源,愕然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心中有数吗?
高源对他道:“我知道李润玉的心思,但我更知道我是个大夫。”
沈丛云怔住了。
高源走到一旁斟酌,这一次他很慎重。白血病是癌症,在这个年代,急性白血病几乎是必死无疑,更别说病人已经到垂死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