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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源问:“之前用过什么药?”
问到这里,朱主任不由一噎,看了后面的中医一眼,沉声道:“各类抗生素。”
中医们纷纷面露古怪,他们就说抗生素无效吧。
高源蹲下检查患儿情况,韩岱挤了进来陪着高源一起。
高源让患儿吐出舌头,看了一眼,发现舌正红无苔。高热,有汗。呛咳有痰,喘而气憋,心烦腹满。然后他又拉过患儿的两只手,诊断脉象。
见高源真治上病了,众人不得不惊叹初生牛犊不怕虎。
孩子父母也一愣一愣的。
诊完脉象之后,高源说:“右数急无力,左弦数有力。”
韩岱老师微微一怔:“右无力,左有力,这是肝风欲动吗?”
高源点点头:“很典型的一个久热伤阴病例。”
韩岱老师表示认可:“这孩子病二十多天了,热病已久,肺气已虚,所以津液被劫,因此出现了舌红少苔舌象。脉象上,也证明了这一点。”
高源说了四个字,韩岱就能解释出来一大堆。
“怎么样?”朱主任问高源。
高源道:“既然是热久伤阴,肺气已虚,痰热互结,那就应该要治以益气生津,清热化痰,此病不难。”
这话一出,孩子父母最先坐不住了,孩子父亲惊愕问:“不难?”
“不难?”这一声是朱主任发出来的,他们前后治了二十多天,始终难以拿下这个大难题,结果高源给他来一句不难。
高源说:“确实不难,一两剂药足以平定乾坤了。”
尽管已经在很大程度上估计高源的口气了,可朱主任还是被噎了一下,他都气的说不出连贯的话了,指着患儿:“来,你来。”
韩岱见到这场面,也不敢凑热闹了,赶紧往后面撤了撤。他一开始还打着互相探讨的想法,现在觉得还是跟这个狂人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高源写处方,西洋参一钱,沙参二钱,麦冬钱半……
韩岱本想着跟狂人保持距离,但又耐不住心里的寂寞,就又凑过去看,看完高源的处方,他问:“病人肝风欲动了,要不要给点镇肝息风的药?不然可能会生变啊。”
高源摇头:“患儿是因为肺气阴虚太过,所以才导致肝风欲动,其根本在于肺。只要肺金得养,以金克木,难不成还怕他一个肝风欲动?”
韩岱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高源的方子,说:“有胆有识啊。”
高源道:“韩大夫要是没别的意见,就抓紧下处方吧。”
韩岱赶紧把方子放下,自己撤到一旁去了,讪笑道:“跟我没关系,我只是随便看看。”
高源拿起方子询问朱主任:“朱主任,您需要看看方子吗?”
朱主任脸一黑,他哪里看得懂。
“那就抓药吧。”高源把方子交给护士。
孩子父亲又过来问:“真能一两剂就治好?”
高源道:“一两剂治好是不可能的,但控制病情,两剂足以。”
虽然高源又说了一遍,可孩子父母还是难以相信,市里的专家可是足足治了二十多天啊。
朱主任都不知道高源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袁海局长再度看了看高源,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药煮好,一剂下去。
众人观察。
朱主任紧张不已,嘱咐护士小心观察病情:“再量一下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