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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护士小姐狐疑地望着面前的年轻女子,问道:“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女子穿着纯黑的职业装,套着一件长衣,头发干净利落地盘在头上,“我的老板是病人母亲的同学。”
“是吗?”护士递出一张表,“在这里填写个人信息,然后你就能进去了。”
很快,女子就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元玘的病房前,她也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
听见有人进来了,元玘才把一直对着窗外的头转过来,仔细打量了眼前之人片刻,忽然露出一抹微笑说,“原来是你。”
林澄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子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
初见他时,他还是个高中生的模样,脸上带着稚气,眼神里充满活力。
但是眼前这个人呢?
消瘦,苍白,病态,神色木然,就连那眼神,也空洞得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她定了定神,缓缓走上前,将手中的一束花放在床头,只说了一句话,“林朝阳死了。”
“哦。”元玘轻轻应了一声,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他太过贪心,得了你母亲的财产,立刻想要吞并其余的几家事务所,只是他料不到,那些事务所多少都有些和官方挂钩,他以前也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结果那些人为了报复,在国内把他的事情被抖了出来,于是政府就盯上了他,他一回国,就被抓了。”
“后来呢?”元玘淡淡问。
“造孽太多,一枪毙命。”林澄面无表情地说着,坐在床边。
元玘再次看向窗外。
“你一点都不开心吗?”林澄忽然问道,“就是因为他,你才会在法国,变成这副样子,我还是到处托人打听,才知道了原来你在这家医院养病,现在他死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怎么说呢?”元玘摸摸鼻子,“如果说,还要感谢林朝阳,把我带来这里,不知道你信不信。”他看着林澄,露出一抹笑容。
林澄愣住了。
“我真的要谢谢他。”元玘似乎是在与她交谈,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没有他,今天的我,就不会坐在这里。”
“你还真是一个奇特的人。”林澄叹了口气,摇摇头。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元玘问,“既然他人都死了,再有什么纠葛,也撇清了。”
林澄看了看他,打开皮包,抽出一份文件。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七百万。”她把文件递到元玘面前,“现在如数奉还,这是林朝阳在被枪决之前,让我帮他办的最后一件事。”
“他这是什么意思?”元玘看了看那文件,“现在还钱给我,有什么用呢?”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林澄说,“总要给人一个赎清罪孽的机会,不是么,毕竟这个是他欠你的。”
“好吧。”元玘将那文件折起来,放在枕头边。
“事情办完了,我也走了。”林澄站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法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坚强些,无论遇见了什么,毕竟老天,总喜欢给下面的人开一些小玩笑。”
“谢谢你。”元玘点头一笑算是回应。
林澄走了。
她的到来让照顾元玘的护士小姐们很是惊讶,这些天来,那是唯一一个来给元玘探病的,不过很快,他们就再次吃惊了。
“这样就行了吗?”戴大口罩的男子站在柜台前,将一张表格递回去。
“对,坐那边的电梯上到五楼,左转走到头就是病房了。”接待的护士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平常根本没人理睬的病人,怎么今天来探病的一个接着一个。
元玘对白然的到来也显得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