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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纶在山上接到府里面的传信,脸上表情都有些呆滞。
别人还当他是在高兴,熊大到底更了解温纶,赶紧拉着他进房,把门一关:“不高兴?”
在温纶心里,熊大的地位比起原身的爹娘要重得多。对熊大,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嗯,还打算修房子呢!他们这一来,又不能修了。”
自从了解了熊大的身家之后,温纶败家起来完全没有压力。关键是,他一年也下山不了几次,在这山沟子里再多的消费也有限。用熊大的话来讲,媳妇儿的花销比起县城里的富户都不如,更别说和京城那些个达官贵人相比了。
再说,药园虽然还没见产出,茶园已经渐渐开始回本了。只赚不花,温纶又不是老牛。
熊家的房子在村里人看起来完全就是新房子,可到底是仓促之间造起来的,别说温纶没意见,就是熊大也觉得亏了媳妇儿。熊大不是那种赚着金子,住着草棚的坑子。
可去年的事情实在太多,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今年好不容易一切开始上轨道。熊大和温纶都想趁着眼下摊子还没有铺太大的时候,将住房搞定了。
温纶的草图从二层小洋楼,画到四合院,连姚青都跟着一起选择困难症很久,最终好不容易敲定了建筑式样,现在因为老县伯的到来,几乎完全没戏了。
全家人都陷入了郁闷之中,可偏偏还不能说出来。自己老爹来还不高兴?被人知道了,立刻就是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
于是,温纶不仅不能拒绝,还把自己和熊大的主卧让了出来。
老县伯和吴氏到来之后,感到十分欣慰,却又难免对儿子的生活条件感到揪心。
他们在山下,知道的只是消息。
他们知道熊大是个将军;他们知道一车车的物资运上了山;他们知道温纶买山买地开茶园药园;他们知道茶楼在府城开了起来。
他们以为,温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却没想到他们一来,竟然连个住的地方,都要小夫夫两个让出来。
老县伯的心情低落了下来。
吴氏的眼眶都有些微红。
温纶说是庶子,可自小的吃用比起嫡子还要好,竟然在这种白天都昏暗的土坯房子里住了一年多!
两人碍着熊大的面,不好说什么,可走到这一步,毕竟是他们自己的抉择。换了今天没有熊大,温纶肯定连现在这样的日子都过不上。
温纶走在门外,听到老县伯叹气:“唉,苦了大郎了。”
温纶挑了挑眉,任由熊大背着他往山里走:“我们要去哪里?”
熊大对媳妇儿呲牙:“带你去做压寨夫人!”
温纶趴在熊大宽厚的背上,完全没看到熊大呲牙咧嘴故作凶恶的表情,眯着眼睛吹了吹熊耳朵:“真的?山大王,你的寨子呢?”
熊大的耳朵瞬间红了,脚步一个踉跄,没好气地扭头:“别玩!”
温纶嘿嘿笑了两声,转而聊起壮汉们的婚事来:“家具还有多久才能做好?礼金都定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