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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真正安定下来,已经天光大亮。
“怎么样?”
秦善问。
藏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蒲存息刚刚替他把过脉。
面对询问,前药王谷谷主摇了摇头。
“有古怪。”
“这小子的脉象,和白莲,不,和青凰之前的确很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样。”蒲存息皱着眉头,“要说蛊毒,的确中的都是同一个,但是脉象却隐有不同。”
“可是因为性别相异?”
“哪有那么简单!你小子,当我是白混的么!”
被蒲存息瞪了眼,秦善索性不再插嘴。他看着头发花白的蒲谷主,在屋里不断地踱步,眼里时而冒出精光,又时而萎靡下去。
“奇怪啊奇怪!要是能让我再替那皇帝把把脉,说不定就能看破这蛊毒的诡秘之处。”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以几人现在的处境,去皇城只有死路一条。
“那藏风还能否清醒?”秦善问。
“我先试一试吧,你们最好不要抱太多期望。”
不抱太多期望的秦统领,就这样被蒲存息赶出了门。他看着紧闭的门扉,也只能摸了摸鼻子,无奈离开。
“哎,老爷。”
春婶此时走了过来,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要用吗?”
秦善看见她,先是一愣,然后道:“春婶,你是否愿意离开此地?”
哐啷,春婶手中的盆子掉在地上,她一吃惊,连忙蹲下收拾,还一边道:“看我这糊涂的,一晚上没休息好,竟然把碗给砸了。老爷昨天没休息好,我去再去给你熬点补身子的汤。”
她手刚要去捡拾碎片,却被人拦住。
秦善蹲下,替她一一收拾好碎片,又道:“不用了。”他看着妇人,“这些事你不用再做,我去找十四,让他为你安排去路……”
“老爷!我不能留下吗?”春婶低着头,在秦善看不见的地方,眼眶泛红,“若是,若是那样……最起码等过完元宵,我给您熬一碗元宵。”
秦善:“这里实在不安全,你最好立刻就走。”
他想起昨天青天说,春婶被人挟持,差点受伤,就觉得越发不能把她带在身边。
“可是老爷嫌我碍手碍脚,拖了你们后腿?”
秦善蹙眉,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想,刚准备开口解释。
春婶打断他,“老爷放心,您若嫌我碍事,我立即离开。哪怕以后被人问起,也不会透露老爷您半点消息。”她说完,擦干了眼泪,竟是有些赌气似的,收拾起碎片就离开了。
徒留秦善站在原地,木愣愣地,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他只是关心春婶,可好像,却伤到她了?
“善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婶婶?”
颜小北不知从哪里探出了半个脑袋,敢情一直在偷听。
“我只是不想她跟着我们受累。”秦善说,有些苦闷。
“可在我看来,善哥哥那么做,就是在嫌弃婶婶没有武功,跟着会连累我们。婶婶平时为我们做饭打扫那么辛苦,善哥哥还这么对她,而且婶婶没有亲人了,你把她赶走,她就无依无。这次是你不对哦。”颜小北踩着石砖,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可我们处境危险,她跟在我们身边不会更危险吗?”
“危不危险,可不是这么说的。春婶离开我们就不危险了吗?她一介女子,要是半路遇到歹人怎么办?要是被萧忆他们抓回去怎么办?就算没遇上这些,平民百姓无依无靠,遇上个匪徒或者粗鲁的江湖人,总会轻易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