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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果然是贵人事忙,父皇的宴会都能迟来如此之久。”司空钺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父皇的宴会,儿臣自然是不敢迟来的。”司空旭看了司空钺一眼,“不过是在码头上等一样送给父皇的礼物,才略微迟了些。”
“哦?你有东西要给朕?”皇帝本身对司空旭不是很看重,加上他迟来,本已有些不满,现在却听说他有东西送给自己,便也起了好奇心,“是什么东西?”
“父皇明鉴,上回陪父皇围猎时,儿臣见到父皇用的那柄乌木雕龙弓有些老旧了,便一直想替父皇寻一柄新弓,到了江州后,或许是北方矿藏丰富,发现这里有许多技艺精湛的铁匠,便请了几位善于打造长弓的匠师,用江北的特产软精铁,为父皇打造了一柄软铁鎏金弓,只是此弓打造费时,以至于刚刚才送来。”说完这席话,司空旭便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几名侍卫托着一个长条形木盒进来,盒子里躺着一柄长度近丈,做工精细的铁弓。
皇帝眼睛当即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两声,竟然离开坐席走了下来,伸手直接将那柄铁弓握在手里。
铁弓工艺精湛,而且极有分量,皇帝伸手将弓弦拉成满月,又松开,那股震动气流的嗡嗡声甚至让周围的人听着耳朵疼。
“哈哈,好弓!旭儿有心了!”看皇帝的样子,应当对那张弓很是满意。
宁渊目光从那张弓的弓身上滑过,他也看出了这弓的质地不凡,软铁本就难得,何况是软精铁,加上还用鎏金来增加弓身的韧性,手段极其复杂繁琐,对工匠的手底功夫要求极高。这张弓虽然看上去朴实无华,实际上是个价值连城的珍品,看来司空旭为了讨皇帝欢心,是下足了本钱。
在他的记忆里,司空旭便一直是这样的人。他善于发现别人需要什么,懂得投人所好,更知道用心,因此跟在他身边的人,无论是下属也好,盟友也好,都忠心不二,为他马首是瞻,包括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但可悲的就是,在你还有利用价值时,他对待你可以是亲人,爱人,兄弟;一旦你失了价值,就会被立刻弃如敝履。
“既然父皇开心,那儿臣便也放心了。”司空旭又对皇帝拜了拜,“儿臣还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父皇允准。”
皇帝正在兴头上,开口便道:“你说。”
“方才儿臣进来时,正巧碰见那位小姐身上出现了那样的……状况。”司空旭忽然提到了宁萍儿,“儿臣觉得,刚才的事纯粹是一场意外,那位小姐本来是想献艺给父皇,让父皇开心,不想遭遇了这样的变故,本就难堪,若再为此失了名节,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因此儿臣想,不如请父皇为方才那位小姐正一正名,这样不光能显得父皇英明,在场诸位,也会感沐父皇恩德的。”
“你倒是会怜香惜玉。”皇帝点了点头,不过这毕竟是女儿家的事情,他不方便开口,便转身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心领神会,立刻出声道:“方才宁家小姐的事不过是一场意外,女儿家素来以名节为重,因此本宫希望,在坐列位不要把自己看见的胡乱传扬出去,坏了宁家小姐的名声。”
宁渊冷笑一声,得了皇后这句话,宁萍儿明面上的名节算是勉强保住了,不过这种丑事,大家即便碍于皇后的颜面不会摆在明面上来说,回家去私底下拿来当饭后的笑谈是一定免不了的,无论如何,即便保住了名节,宁萍儿的名声也铁定是臭了。
“呸,刚才还搂住那位小姐的腰狠狠揩了一把油水,现在又来装什么正人君子。”鲁平压着声音暗骂了一句,用力灌下一杯酒。
第037章生米熟饭
“我瞧鲁公子似乎有些不忿,可是看上我这位萍儿妹妹了?”宁渊带着笑道。
鲁平脸色一僵,怕是觉得眼看就要迎娶宁渊的妹妹了,却还对别人垂涎欲滴比怎么像话,悻悻抓了抓头,“嘿嘿,大舅子你说的哪里话,我这人向来专一,这萍儿小姐虽然漂亮,我也不会对她有意思。”
“原来是这样。”宁渊点点头,露出一副略微失望的表情,“这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可惜。”
宁渊的话让鲁平一下来了精神,他直愣愣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舅子你什么意思?”
宁渊道:“不瞒鲁公子,你应当知道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名声,在江州有多响亮吧。”
“其实也没有多响亮。”鲁平眼珠子一转,抬了抬鼻孔,“大伙不过是太过抬举罢了,其实我也只是一般英俊,一般潇洒。”
“可不止如此。”宁渊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就拿我家里的几位妹妹来说,一听有能嫁给鲁公子的机会,全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去求父亲让自己出嫁,可父亲也为难啊,他料不到鲁公子的魅丽居然如此之大,千挑万选,才勉强选了胞妹,不过据我所知,我家里的这位萍儿妹妹,却是对鲁公子早已情根深种了。”
“此话当真!”鲁平脸颊一抽,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你说那位萍儿小姐,对我情根深种?”
不怪他不乐,既然知道要娶宁馨儿,鲁平自然也知道宁馨儿只有八岁,就是一个小女娃,即便娶回家去,也没什么嚼头,不经玩;可宁萍儿却不一样,回忆起方才宁萍儿那虽然青涩,却已经凹凸有致的身材,鲁平一腔邪火险些烧进了眼睛里。
自从他上一个媳妇死了后,温肃候狠狠惩治了他一番,并且对他下了严令,屋子里的丫鬟只能看不能碰,并且因为没有多少零花钱,他也许久不曾去勾栏院荒唐了,就等着新媳妇赶紧进门给他泻火,可说到新媳妇,显然宁萍儿会比宁馨儿好上许多啊!
“可是……”好在鲁平也并非纯粹的草包,多少还是有点脑筋的,“可是我听我父亲说,他去上门提亲的时候也提过别的小姐,但是被你的父亲婉拒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你傻呀。”宁渊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什么叫欲拒还迎吗?”
鲁平眨巴眨巴眼睛,“难道……”
“就是这样,小姐们总是比较矜持的,哪能你一去求娶,人家就忙不迭的答应,自然是要推诿一二,结果父亲一个一个问过去,问道我妹妹时,我妹妹年纪还小,又完全是天真烂漫的性格,哪里顾得上矫情,立刻就答应了,你还别说,我妹妹这一答应,倒把其她几个婉拒了父亲的姐姐气得肠子都悔青了。”
“这,这”鲁平猴急地搓了搓手,“大舅子你说的在理,唉,谁让我的魅丽那么到,最后反倒是馨儿小姐捡了便宜。”顿了顿,他又看向宁渊,“咦,不对啊,大舅子跟我说这些,难不成是想让我去求娶萍儿小姐?难道馨儿小姐嫁给我就不好吗?”
“鲁公子你这话就见外了。”宁渊双眼里透着无比的真诚,“馨儿能嫁给鲁公子,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是她年纪太小了,又爱哭闹,若是现在就嫁出去,难免会惹得鲁公子你心烦,而且我们的娘也会寂寞,我这个哥哥更是舍不得,所以才存了私心,想把她再在身边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