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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伊苦笑:“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没说出来赶我走的话?”
秦骏说:“何必说的这样难听?我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是个意外,难道我想被一个孩子缠住?”
左伊咬咬牙,“我什么没结婚就要给人做后妈?我妈妈就忍了外面那个女人一辈子,最后还要被她的孩子逼得离家,最后都没能回来……你难道要我继续我妈妈的痛苦,再忍一辈子?”
秦骏说:“那你的想法是什么?——我懂了,是让左佑把孩子做掉,然后当一切没发生过。”
左伊说:“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如果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力决定是否要这个孩子,趁他还没有出声,趁他还不算是个成形的人,不要让他出世,挤在几个大人中间受苦,这难道不好吗?”
秦骏说:“……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家里不会同意。我妈本来对你就有看法,如果你坚持要左佑打掉孩子,我恐怕……她会不同意我们结婚。”
左伊说:“所以果真是怪到我头上,怪我不能怀孕吗?”
秦骏说:“我没有怪你,但是这件事情复杂就复杂在,不是你我和左佑三个人有个态度就能解决的事。你爸和我父母都搅合进来……算了,这些先放一放,总之首先要等那个胎儿DNA检测的结果出来再说。”
左伊双手撑在膝盖上,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结论……那个胎儿DNA检测什么时候做?今天?还是明天?”
秦骏顿了下说:“要等胎儿三个月的时候才能做穿刺,抽取羊水细胞。”
左伊说:“三个月……那女人现在几个月了?”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秦骏说:“两个月。”
左伊颤抖地说:“两个月……就是说,在我撞破你们之前至少一个月,你们就已经好上了……你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秦骏说:“本来都已经过去的事了,翻篇了。”他靠过去搂住左伊的肩膀安抚地拍拍,“对不起……交给我,我会尽量处理好。你不要想太多。”
左伊像被催眠一样,果真不愿再想太多,她怕发疯。
第20章
在秦骏一夜未归的时候,左伊多少已经猜到他的态度是怎样,毕竟他是从十六岁时起就不断拒绝她的男人。
他会考虑所有的人——父母的感受、然后是他自己的名誉、事业、前途、公司的财务报表、股东利益,唯独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不想伤害我……你还有脸说!”左伊终于还是歇斯底里地发作了,她大力地推开秦骏,拽过沙发上乱七八糟的抱枕,拼命砸他,边打边怒吼——“你如果有良心的话,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你跟无数个像初恋的婊子鬼混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伤害我了?!你很过瘾吧?!伤害我正是你想做的!不想伤害我?除了恶心我成就你自己外,你一边本事都没有!”
“疯了你!”秦骏用手臂挡着,边躲向门边撤退,“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没法谈了!”他跑向门开,打开门,犹豫了下,回头看左伊。
左伊正抓起一只大瓷瓶,作势要砸过来。
秦骏见状毫不犹豫地关门跑了。
花瓶砸到门上,一声脆响。
这次左伊没有把整个房间都砸了,她没那个力气。
她把秦骏打跑了,可是并非胜利,而是输红了眼。
她躺在地板上,像条和狼咬过一架的野狗、或者一条在河流上游翻着肚皮暴尸河床的大马哈鱼……她输了,走到了尽头。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左伊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直到有人拼命地按门铃。
左伊还以为是秦骏回来了,爬起来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才想起来,秦骏有钥匙,怎么会按门铃。
打开的门来不及关上了,她看到易雯吃惊的脸。
易雯看到她这幅鬼样子,惊叫起来:“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