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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她不能就这么结束生命,那样的话,她就是什么都不是,她死去的妈妈会伤心的。
为了她妈妈,她也不能走上这条路!
她活着,是她母亲生命的延续。
她死了,就是她母亲的生命在她身体里再死一次。
左伊抓着阳台的栏杆,一点点滑落下去,整个人都颓败了。
她瘦得厉害,手背上的青筋浮出来,一条条含着冤屈。
洗澡的时候她想起上次这么折磨自己,是上一次决心和秦骏分手的时候。
那时候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还和妈妈约好开始新生活。她也以为是新生,没想到转眼就食言,然后转眼就被秦骏的背叛打脸。
她辜负了母亲,辜负了她自己,辜负了所有对她抱有期望的人。
她以为的执着其实是犯贱,她以为的宽恕其实是一错再错。
活该!——她对自己说——活该你遭这么大罪!谁叫你犯贱!
镜子里的人消瘦苍白松懈,头发乱七八糟。
她拿出剪子,一刀刀剪下去,乱发四散在地砖上。
无所谓发型,她就像快刀斩乱麻把过去不好的龌龊的肮脏的执念都剪掉一样。
如果再犯贱,就去死吧——她对自己说。
天色已经晚了,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其事没什么太多能带走的,值钱的就一些首饰,衣服她随便捡了几件家常的,那些过季的礼服带走也没什么价值。
上次砸家具的时候,把很多她自己的东西也砸了,后来都是秦骏添置的,她不想碰,都是些身外之物,没用。连卫生间自己的洗漱用品都塞的进去,统共弄了一个航空行李箱,一个大运动手提包。
拖着箱子,她走出几天未出的家门,把钥匙丢在门口垃圾箱里,这标志着她彻底无家可归。从此之后这里就不再是她的家了,只是曾经暂住过的秦骏的房子而已。
她给易雯打电话,打算投奔。易雯却出差去了外地,抱歉地让她先去晏平家落脚,等回来一定接她过去当房客。
晏平毕竟是男人,虽然是个GAY蜜,但左伊还是不想麻烦他,打算找个酒店住一阵子再说。
晏平的电话打过来,主动邀请。竟是易雯已经联系过他。
“你开车来我家?”
左伊说:“……车是挂在秦骏公司名下的,我不打算带走。”
晏平说:“这样啊……那你等着,我打车去接你。”
左伊坐在门口旅行箱子上等。
这个社区是本地最好的高尚住宅,有些邻居左伊之前也认识。
天色不算太晚,来来往往还有些人,有些人看到她神色古怪,走过去还要窃窃私语一阵子。
左伊并没有在意,不过想到大概前一阵子的“豪门夺夫”已经有相当的知名度了。
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她大概还是要生活在这件事的影响之下。
再想不开的事情都想开了,这么点指点看不开可不大好。
晏平不长时间打车过来,帮她把行礼搬上后备箱。
两人上车,去了晏平的家。
晏平小心翼翼地看左伊脸色,“你……还好吧?”
左伊说:“嗯。挺好,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晏平说:“你……”欲言又止,“……我最近在做一个设计,正好可以帮着做做看。”
两人到了晏平的家,他家住在一栋公寓楼里,地方宽敞,虽然离工作室稍微远点,但是坐地铁的话还算方便。
晏平把床让给左伊,自己住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