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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她在他怀里清醒,她睁开眼,未语先羞:“云先生,对不住,昨夜守岁,我喝多了。”
他低着头默默看她。
她揉着脑袋爬起来,脸颊酡红,“我得赶紧回家,不然我老爹可要打死我了。咦,我昨夜是吐酒了?谁给我换上的新衣裳?”
荣过声音低哑:“绵……春桃。”
春桃病得太久,残余的体力只够她爬到床边,眼看着要跌下去,荣过伸臂一捞,将她重新纳入怀里。他低头,眉眼一点一点没入她的长发里。
春桃身子轻颤。
“……云,云先生。”
“……云先生你怎么了?”
“……云先生,你不舒服吗?”
“……云先生,你亲着,我的脖子了。”
“云先生别亲,我前夜,好像没有沐浴……”
荣过手指收紧,指尖青白。
春桃费力地在他怀里转个身,两只手臂艰难地举到他背后,害羞地轻轻环着,她担心道:“云先生,你身上好凉,别是昨夜冻出病了……唉,一会儿给我老爹撞见,他会逼你娶我的。我老爹说他当年就是被我外公逼着娶得我老娘,迟早他也要逼别人一回。”
荣过闻言抬头,眼底晶莹碎光。他嘴角弯弯,温柔道:“春桃,你睡太久,睡忘了,你老爹年前已经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了,你老娘,最开始不同意,但是架不住我一再上门请安问好,前不久也点头了。”
春桃瞪眼:“我们,要成亲了?”
“嗯,一直等着你醒来自己缝制嫁衣呢。”
春桃眉梢眼角瞬间绽出喜意,她还未及开口,眼前一暗,极重的倦意自四肢百骸沁出来,软了她全身的骨头,她微讶,缓缓滑进荣过怀里。
荣过紧紧搂住她,双唇在她眉心轻轻触了触。
春桃想捂住眉心,遮住那一点温存过的痕迹,但是四肢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她疑惑道:“云先生,我生的是什么病,怎么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荣过埋头替她整理腰间的素色玉带,缓声道:“你没有生病,只是我以前惹你生气,你不愿意理我,就自顾睡去了。”
春桃听出点儿亲昵的意思,眼神飘开,不好意思道:“我可不上你当,我不是那小气的人。”
荣过低笑,修长的指尖轻轻扫在她脸上。
“云先生,我眼花看不清楚,你是不是哭了?你不愿意娶我?”
“……自是愿意。”
“……”
“春桃别睡,我说我愿意娶你,你还没有回我话儿呢。”
“……我,我也是愿意嫁你的。”
“真的?”
“比绣花针还真。”
“那真好。”
“……”
“春桃……”
“唔,还没睡……云先生,我要是嫁给你,岁岁晚晚没人看着怎么办……”
“我们一起看着,你忘了,我们住在一条街上,你早晨回娘家照看着,夜里回来给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