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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赖大方抽口烟:“你别找我,我做不了主。”
县里点的头,发到公社的文件直接任命的梁孟津,他区区一个小干部,哪有随便换的权利。
大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没错,可也得分是什么情况。
况且人家梁知青确实合适,这几年也是他一直努力申请,扪心自问,赖大方不好意思给人家抢过来,怕遭雷劈。
赖建国却不心虚,依旧攀关系:“这有甚么,写他的名字,我上课我领工资不就行。”
他快五十的人,土里刨食的力气已经没剩多少,只能抓住眼前的机会不放手。
这种心情赖大方可以理解,但提出这个做法仍旧略显匪夷所思。
他道:“你做梦吧,人家凭啥同意?”
赖建国理所当然:“还不是三哥你一句话的事。”
想得挺美,赖大方算是看出来,他就是在发癫,也不想想怎么可能。
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好好种地。
思及此,赖大方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滚滚滚,给老子上工去。”
他发脾气,赖建国就不敢惹,搓搓手欲言又止,心想还得从另一头使劲。
因此中午,知青宿舍就来了客人。
正值盛夏,家家户户敞开门户通风。
赖建国连门都不用敲,大大方方走进院子里:“梁知青,梁知青在吗?”
梁孟津正在吃饭,碗一放边走边应:“在呢。”
还在心里琢磨着是谁,怎么听不出来声音,等看到人更是惊讶,毕竟大家从无交情。
倒是赖建国自然熟:“吃饭呢?”
梁孟津便客套答:“对,叔您吃了没有?”
赖建国哪里顾得上,背着手:“我就是来跟你讲两句话。”
两句话?梁孟津越发狐疑起来,悄悄回过头看。
许淑宁冲他笑一下,表情其实也有点茫然。
看来她也不知道,梁孟津只能自己问:“什么事啊?要不先屋里坐。”
里面人那么多,赖建国还真不好意思张嘴。
他匆匆道:“不用不用,一句话的事情。”
那他倒是说啊,铺垫得人心里没底。
梁孟津是个斯文人,又给递台阶:“那您说。”
赖建国这才道:“你看,你没来的时候,队里的扫盲教育工作都是我在做,我是做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