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情况,我早就预想到,只是比预想中的糟糕了一点而已。
眼见着那些昆仑弟子持剑对着我,其中还有一名弟子道:“师兄,这个就是咱们门派的弃徒徐婧容么?”
孟摇光沉默片刻,却道:“把剑放下。”
见他如此说,其他的弟子急了:“师兄!”
孟摇光又强调了一遍:“把剑放下!”
见他神情不悦,那些弟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剑放了下去,只听孟摇光道:“这位不是我们的徐师叔,仅是与徐师叔长相比较相似罢了。”
见他为我解围,我心中渐渐升起一丝感激,却听那些弟子接声道:“也是啊,我听说徐师叔十七岁的时候,同门派中的师叔师伯们比试,却是第一个飞上凌云阁的,若此人当真是她,不可能搞得这么狼狈,从天上掉下来,挂在大殿上下都下不来。”
我心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何种滋味,总觉得和徐婧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修为却如此低微,还搞出了这么多丢脸的事,委实有点对不起她。
见孟摇光为我说话,其他的昆仑弟子也不再为难我,喻文州趁机道:“这位是我从山下请来的朋友,若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们就先离开了。”
带着我转过身,正要离开,却听孟摇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喻师叔,此人虽不是徐师叔,但到底与徐师叔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你当知道以徐师叔目前的处境,对于昆仑来说,她的出现并不是一件好事,还望喻师叔好自珍重。”
听出他话中威胁的意思,我渐渐担心起来,追上喻文州的脚步问:“我来这里,会不会给你招惹什么麻烦啊,我只是想找到一个人,给他送个信就行,见到他之后,我就会离开了,若你不方便的话,就不要再管我了,万一连累你就不好了。”
喻文州却道:“没事。”
他顿了顿,又道:“我师父早就仙逝了,现在的昆仑掌门只是我的师伯,虽是师伯,却见不了几次面的,大家互不招惹,相安无事,他管不到我的头上。”
“……”
不知道为什么,再对比徐婧容柳维扬与萧和瑟,我竟对喻文州产生了一丝羡慕。
第一次觉得原来闭门死宅是这么好的事情。
在昆仑弟子的同意下,我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天枢宫,那是位于昆仑山上的一处宫殿,门前门后冷清的很,不过修整的却很整洁,院内的积雪早被清理干净,我看了一下,院内分布着四个人形机甲,身上绑着扫帚和铲雪的木板,咕噜咕噜地转着木制的轮子,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行走。
“那个是我做的,不过参考了一下师父的笔记稍微改动了一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打扫起来也不方便,喏,屋子里还有。”
喻文州一边说话,一边将我领到了屋子里,却见屋中也分布着院子里的那种机甲,不过它们身上有的绑着打扫灰尘的鸡毛掸子,有的在底座上安装了拖地的抹布,不过屋子里跟外面不一样,外面的院子宽阔也没有什么障碍物,屋子里却摆着很多东西,这机甲只会移动,却不会避让,一不小心就将屋里的东西撞掉在地上。
喻文州叹气道:“这东西虽然能像人一样帮我们做事,却没有人类的眼睛,下一步,我打算用各种灵石试一下,能不能做出可以避让东西的机甲来。”
单是看现在的这种机甲,就足以让我五体投地了,抬头一看,却见天枢宫的正堂中,悬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中的人,一袭灰色的长袍,手中拿着工匠用的工具,以往我见到画像中的人,无不是那种胡子一把的老头,这人却很年轻,非常年轻。
喻文州道:“这就是我的师父凌云子。”
我接声道:“听闻尊师凌云子年纪轻轻,就得急症英年早逝,真是可惜。”
“不是呀。”
喻文州懵懵懂懂地接声道:“我师父是摔死的。”
摔死……的……
见到我吃惊的表情,喻文州接着道:“就是我们之前上山用的那种机甲,也是我师父做出来的,他想乘坐那种机甲飞到天上去,结果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