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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觉照顾严野,但没想到严野根本不需要照顾,自己拐杖用得飞起,生活起居完全不受影响。
只是他变得很沉默。
虽然之前严野在宿舍就不太爱说话,但和现在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沉默还是不太一样。
除了上课以外,严野经常坐在宿舍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天黑了也浑然不觉。
因为行动不便,舍友都帮他带饭,但严野胃口不是太好,吃几口便算吃过饭了。
在他不发呆的时候,就低头抱着手机,神情专注地看着。
舍长路过瞄了几眼,认出屏幕上是校内论坛。
更奇怪了,严野原先根本不是会看论坛的人,他性格冷淡,从入学开始就表现出对一切都不甚在意的模样,现如今出了车祸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连习性都不一样了。
而且最近几天他半夜起床放水,总能看到严野床上有微弱灯光,偶尔还会轻轻翻个身。
一天两天就算了,连续好几天都这样,舍长都要怀疑他得了创后应激障碍症,想着要不要告诉严秋,让她带自家哥哥去看看。
严秋不太放心严野,隔三差五给他送饭或是补品,让舍长帮忙带到宿舍。
“你妹问你要不要去散散步,她可以搀着你去。”舍长把东西放在严野桌子上,“她在楼下等你。”
严野点了点头,起身拿起拐杖,慢慢下了楼。
“哥!”严秋老远朝他挥了下手,然后掏出手机对他拍了好几张照片。
等严野走近,她说:“我拍给咱爸妈,他们不敢问你,老来骚扰我,问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严野说。
闻言严秋放下手机,嫌弃地看了眼他身上的石膏:“等你什么时候把这玩意拆了再说没事吧。”
严秋带严野去操场,这会儿正是傍晚,晚风徐徐,吹在身上很舒服。
她怕严野走久了累,就挑了个台阶坐下,看着不远处操场上千奇百怪的跑步姿势解闷。
“哥,你这身伤到底怎么来的啊?”严秋管不住嘴,明知道严野不会说,还是每一次见面都忍不住问。
严野果然没搭理她。
“真是因为付云啊?”严秋皱着眉头嘟囔,“你俩那天吃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后来又能打起来啊,早知道我那天就跟你一起走了,不去唱歌。。。。”
严野本来没准备说话,但侧头看了眼她,启唇说:“不是因为他。”
“不是付云打的?”其实严秋心中也有些疑惑,她哥的战斗力她清楚得很,如果他都这副惨样了,那付云不得没半条命啊。
可这段时间也没听说付云受伤了,甚至连见都没见到他。
“你不会是真混黑社会了吧,”严秋压低声音,“你被仇家蹲点了?”
严野无语:“你少看没用的小说。”
“那到底什么人能把你打成这样啊,你怕爸妈担心不跟他们说,也不跟我说吗?我嘴很严的,绝不会透露出去。”严秋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手势,以表诚意。
严野烦她,敷衍道:“被打劫了。”
“哪路劫匪这么猖狂?”
严野在心中叹了口气,想回宿舍了。
没人接话,严秋安静了一会儿,自觉换了个话题,笑了下说:“咱妈昨天跟我说邻居家的小狗谈恋爱了。”
严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邻居家的小狗是公的,但它的恋爱对象也是条小公狗,就咱们小区里那条流浪狗,你记得吗?”
记得,脾气大得很,靠近就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