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金瓴想把她那颗榆木脑袋敲下来。
“不用。”敖金瓴抽了块细布,把流着血的手臂包起来,边冷笑:“不只有你们北荒宝物多,我们龙宫也不缺什么。”
珠珠眉头皱得更紧,欠人东西不还,这不是她的作派,她感觉像蚂蚁在身上爬,浑身刺挠。
“那你想要什么。”珠珠臭屁倨傲表示:“我从来不欠人东西。”
敖金瓴看着她那副欠揍的表情,心里火大,他怒而发笑,再忍不住冷笑:“好啊,但我什么也不缺,你要是非想报答我,给我当情人好了。”
他看见她神采飞扬的表情凝固,难得呆住,她皱起眉,像看神经病古怪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有好多老婆,我刚才还听人说你今年又新娶了两个漂亮老婆。”珠珠皱眉,像有点嫌弃:“你们龙族真淫乱,脑子里尽是这些,能不能有点正经东西。”不像她们凤凰家,她祖辈爹爹都是忠贞的人,只要选中命定的爱人,必然坚贞不渝、一辈子为爱而生而死。
珠珠不觉得她会像爹爹祖辈那么极端,但她肯定会爱护尊重自己未来的爱人,至少不会像敖金瓴这些龙乱糟糟娶那么多小老婆。
珠珠对敖金瓴表示嫌弃。
可看在敖金瓴眼中,细细小小一只的少女站在那里,眉眼艳丽清澈,自然又厌弃地说出那些不干不净的字,柔软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
敖金瓴像被扒了鳞扔进沸水里,又羞耻,又莫名尖锐兴奋。
“是,你们凤族多高傲,你最清高。”敖金瓴呵笑:“如果符玉醒来为你牵出红线,你的情劫还是没能渡过,到那时候,你可不要哭鼻子。”
珠珠神色却没有变。
她的眼神有一种格外的冷静,甚至全然不像往日炮仗似一点就炸的模样。
在那一瞬间,这娇蛮跋扈的北荒少君,突然变成一个年少坚韧的、有峥嵘气魄的掌权者。
那是北荒君主骨子里的铁血。
珠珠看他一眼,说:“即使那样,我也必定要试试再说。”
敖金瓴再无话可说,陷入默然。
“不说了,我赶着回去,这次你的恩情我记住了。”珠珠收起盒子,站起来:“我欠你一次,将来你随时可以向我要报酬,只要不违背北荒规矩,我能做到,一定给你办。”
敖金瓴看着她转身要走,忍不住提点:“太天宫的御驾已经从鹭洲回程,即将返回南域。”
珠珠脚步微顿。
“魔君势大,魔界愈加不逊,九重中廷已经忍无可忍,与太天宫传过数道密诏,元苍天尊再目下无尘,看情形,也要开始着手过问此事。”敖金瓴说:“你想牵你的红线,是为顺利涅槃继续镇守北荒,既然如此,你干脆直接拿着符玉去找天尊,那老家伙最冷漠无情,唯独好在一个公事公办,你把事情与他说清楚,他既然不将你视为妻子、又厌烦你,为了北荒安定,说不定还会襄助你尽快找到人渡过情劫。”
对面还在大口吃包子的阿蚌听见敖金瓴这些话,顿时眼睛一瞪,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神色。
妻子主动告诉丈夫,自己要去找命中注定的爱人,丈夫还会帮忙
——但凡有路过的路人听见,必定会觉得三观崩裂离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