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旌很顺从地说:“他说:‘康斯坦茨来接我了……她不恨我了,我真高兴。’”
两个绑匪面面相觑,看电视的咳嗽了一声:“康斯坦茨是谁?”
“庞先生的前妻。”韩旌说,“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除了说他妻子,他还说了什么?”看电视的绑匪有些失望,庞若海临死遗言的路子太过煽情,不像是要交代制毒地点的样子。
“‘把触角还给你。’”韩旌说,“庞先生说:‘我不要了。’”
“触角?”玩枪的绑匪用枪口对准韩旌的脑门,“不要瞎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骗我们!”
韩旌往后微微闪了闪,做出害怕的表情:“庞先生有一个藏品叫作‘触角’……据说是用康斯坦茨的右手臂做的……做的标本。”
“用人的手臂做的标本?”看电视的绑匪有些好奇,“老君还有这种爱好?他老婆该不会是让他杀了吧?”
韩旌沉默。
两个绑匪都笑了起来,“那个标本呢?”
“在地下室的保险柜里。”韩旌说,“不知道爆炸后还在不在。”
“除了死人做的标本,老君没有再提到别的?比如说……飞机、基地、路线……或者什么数字或地图之类的?”看电视的绑匪问。
“没有。”韩旌回答得很诚恳。
他没有说谎,庞若海临死的遗言就那么几句,也的确没有提起任何与地图或航图有关的话题。
玩枪的绑匪眼神闪了闪,手里的枪不动声色地就要指向韩旌的额头,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有一个绑匪将手机悄悄放在电视机上,启动着视频通话模式,有人正通过视频远距离旁观这场审问。
只听一个明显通过变声软件处理的声音问:“康斯坦茨的尸体呢?”
“我不知道。”韩旌真不知道。
“既然姓庞的不爱她,下得了手杀她,连她的尸体都不知道弄哪里去了,在地下室单留一只手做什么?临死前还提到那只手?”那个声音说,“去把那个‘触角’弄回来,说不定康斯坦茨的死尸有什么秘密。”
“我去。”看电视的绑匪站起身潇洒地去了。
“这个人先别杀。”手机里的声音缓缓地说,“庞若海的小情人,还是有点儿用的。”
“咳……咳咳咳……”门外传来一阵呛咳,手机里的人突然不说话了,玩枪的绑匪立刻把枪口指向大门口,慢慢拉开了门。
一个咳得半死不活,穿着酒店制服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探了个头进来,“咳咳……先生,晚上想不想要特殊服务?想的话,请打这个电话……”他递了张名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