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悦,召来姜放道:“这么多的伤亡,还不如用洪凉两州的兵马吧。”
“皇上,”姜放看了看皇帝身后的辟邪,见他不动声色,只得自己道,“这些兵不练,不打,如何成器?今后如何成为皇上手中的亲兵?”
皇帝笑道:“朕只是怕这些亲兵,最后都白给了阎王。”
姜放道:“只需有久经沙场的大将领兵,这些新兵都能极快历练的。”
“大将?”皇帝道,“难道你要自己上阵么?”
姜放笑道:“臣还不至于如此着急请战。昨日刘思亥的意思,是他替乐州带兵。”
“凉州将带乐州兵?”皇帝不由拔高了声音,“姜放,你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是。”姜放道,“臣现在替皇上总瞰全局,想的是如何将这仗打得漂亮,既然凉州军也同归皇上麾下,如何不能用其大将。”
辟邪笑道:“大将军说得是。”
皇帝回头看着辟邪,“说得是?”
“兵是要实战练出来的。”辟邪道,“不过皇上也缺历练过的大将,陆过很好,不如跟着刘思亥。”
姜放喜道:“辟邪想得周全。”
皇帝点了点头,“姜放,你这里用武将的心思看待全局,固然不错。可你不但是朕的大将,还是朕要紧的佐臣,你想过乐州军、震北军的将来么?难道要凉州大将在军中立威立信?”
“是。”姜放想了想,道,“是臣欠考虑。”
辟邪道:“大将军,现今不如让刘思亥仍带着凉州军与洪王世子一部换下乐州军,命陆过率震北军在后接应。”
“这样不也好?”皇帝道。
“是。”姜放领命告退。
皇帝不由叹了口气,“同刘思亥在一起久了,共谋共划,姜放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立场?”
“刘思亥今后确是个麻烦,”辟邪看着皇帝,爽快地道,“现在大战,还有机会,日后皇上回銮,想要翦除凉王羽翼可就难了。”
“翦除?”
辟邪一笑不语。
皇帝抬起眼来,慢悠悠打起了扇子,“这件事,不能不说凶险。”
“是。”辟邪道,“第一得罪凉州人,第二又恐为姜放所知。所以皇上不能办这件事,奴婢也不能办这件事。”
“那么……”皇帝蹙着眉想。
辟邪微笑,“洪定国正闲着……”
※※※
闰六月十七日,刘思亥与洪定国受命再战,自东西两路包夹敌军孤营。一个时辰前细作尚报知敌军毫无防备,待刘思亥率部赶到,却不见敌军踪迹。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杀机四伏,刘思亥顿觉不妙。洪州骑兵总是比凉州兵马晚到战场,这次也不例外,刘思亥命人飞马报知洪州军,前方可能中伏,一边急命本部人马撤军。不过退了十里,便遭匈奴人伏击,凉州八千子弟苦战不脱,洪州军却迟迟没有来援。
其时陆过已调至震北军中为将,领姜放严命,为凉州、洪州骑兵接应,得知凉州军中伏,飞骑赶去相救。到战场时,凉州骑兵已不断败出重围,匈奴的大将将红马驻于坡上,静静看着脚下的混战,也不命人穷追,只是严令将刘思亥等千多精锐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