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玥带着和好如初的三兄弟,出了慈安宫,前往勤政殿。
朝臣们早已分列站好,等待子临朝。
不知为何,今日陛下迟迟不来,朝臣们悄声议论。
“今早有人瞧见陛下的御辇出了城,该不会不来朝会了吧?”
“陛下自登基以来,从未缺席早朝,必不会为了个女子,罢朝不来。”
“再等等,后宫里有太后呢,不会让陛下胡来的。”
宁鸿基闭目养神,没有理会其他人探究的目光,站在左列首位,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胡、张等几位大人见状,也放下心来,不约而同地闭目养神。
“太后驾到——”
内侍高声唱礼,宣告唐如玥临朝。
淡黄色的凤纹刚露出一角,原本不敢置信的朝臣们,脸上表情各异,却都带着疑虑,太后又临朝了,难道还要垂帘听政不成。
唐如玥并不知晓朝臣们心中的疑虑,带着三位皇孙登上高台,坐到了白苏让人抬来的凤座之上。
不等内侍宣礼朝会开始,首辅宁鸿基率先迈步上前,躬身行礼,质询:“太后娘娘,今日乃大朝会,不知陛下现在何处,老臣多嘴,敢问娘娘临朝可有要事?”
唐如玥语气平静,摆手让三位皇子站到一旁,道:“皇帝昨夜突感先皇神魂不平,为安先皇亡魂,特亲往大相国寺清修三月,斋戒诵经,为先皇祈福。”
“荒唐,陛下乃子,怎可如无知妇人般,信那些鬼神之论。太后怎么也不拦着,就任凭陛下离宫?”
宁鸿基花白的胡子气得直抖,不满地质问。
唐如玥面色一暗,沉声问道:“首辅大人这是在质问哀家,皇帝为父尽孝,代父祈福,本朝以孝廉治下,皇帝此举可为下人榜样,首辅大人言必称胡闹,敢问首辅大人心中可有忠君爱君之意?”
宁鸿基手指颤抖,如风中残烛摇摆不定,口中道:“老臣历经三朝,前后侍奉三位帝王,对大夏忠心耿耿,太后如此问,是想矫词砌罪,剪除陛下身边可用之人吗?”
唐如玥却笑了起来,“宁老大人此言差矣,哀家不过是带皇孙们来勤政殿的引路人,皇帝在大相国寺尽孝心,朝政自然有皇子们代劳,哀家不过在旁边看顾孙儿的老妪罢了。”
宁鸿基早知太后心思深沉,精于权谋智计,没想到为了把持朝政,竟然想出如此拙劣的理由。
他怒气冲冲地问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不会干预朝政,把持权柄了?”
唐如玥笑容更深,“正是,哀家年事已高,好不容易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丢给皇儿,怎会再沾手,不过,宁老大人也看到了,皇孙们年级尚,最大的景羲,也就是您的外孙,启蒙不过三年,更别提他两个弟弟,孙儿们若是有所不明,来寻自家祖母解惑,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
“太后,您是非要插手朝政不可?”宁鸿基怒不可遏,眉尾直跳。
唐如玥慵懒地靠着椅背,语气坚定,“不错。”
“既如此,老臣无话可。”宁鸿基袖子一甩,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