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坐起道:“死猪不怕开水烫?这词倒新鲜。你也打累了,说说为何非要再回去?随我闯荡江湖不好么?”
我冷哼一声不理他。
他拉我坐在他旁边说:“你若想回去便要说,不说我怎会送你回去?”
我看他这样威胁我,气不过,又打了他一拳:“你若不送我回去,只怕明日会有很多人受牵连,你怎如此狠心?”
他这才正色道:“你果真是刘盈的人质?”
我摇摇头,若明天吕后发觉我不在了,定以为我私自逃了,怕是会借机找刘恒的晦气,更何况那两个丫头仍在里面,她们也定会受牵连。
他见我否认,便释然:“难道你是吕雉的人质?”
我点点头。
他惊道:“你怎会与那歹毒老婆娘结仇?”说罢起身便要拉我走。
我问:“又要去哪里?”
他道:“你若是刘盈的人质倒也罢了,你若是与那吕雉结仇,那狠毒婆娘不吃了你算对不错了,我怎还会送你回皇宫?不可,这便带你去找个安生地界藏起来。”
我啼笑皆非,挣开他说:“吕雉不见得会怎样我,我死了反倒对她没了价值。”
我又坐了下来,他也坐到了我的旁边,嗔道:“你快好好说个痛快,莫要如此折磨于我。我看你好生有趣,不想你受苦,你反倒如此戏弄我。”
在这少年跟前我反倒很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至少他不是皇家的人,至少他与我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我看他终于被我惹怒了,心里自豪得紧,总不能每次都是我生气吧?
我便也坏笑着说:“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那便是连朋友也不是,为何要告诉你。”
他坏笑一下:“原来你的目的在此处,哈哈!那便随了你性子。我叫醉东风。”
What?百家姓中有“醉”吗?这不是成心蒙我嘛!
我便冷哼道:“那我还叫醒西风呢!呵呵~”自己也把自己给逗乐了。
他看看我大声笑了起来,后又黯然道:“并非我成心想隐瞒,只因我的身世实在是不可为旁人所知。我父亲在我还是胎儿时便辞世,并不知母亲有孕。母亲死里逃生,数月后便生下我。可惜母亲不愿自己独活在这世上,刚生了我便随父亲去了。好在家奴苦心将我抚养,后遇到师傅,便随师傅上山习武。因我自小便喜欢喝酒,并百喝不醉,师傅便为我取了这么一个诨号。”
我听他说得凄苦,倒也为自己刚才的莽撞后悔起来。不过他的母亲也太不负责了,孩子刚生下来便徇了情,那你还生他做甚?既然生了便要对他负责嘛,这样不管孩子死活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实在让人鄙视。好在他还算有福,不仅没饿死,反倒有了一身好武功。
我为了轻松气氛便故意奚落他:“那你究竟多大?不会是成了精的老妖吧?身手怎会如此厉害?怕是有人练一辈子也比你不如。”
他笑道:“我自是比你年长,马上要过13岁了。我半岁上山时,师傅便将我泡在药水中助我练习内功。因此我虽才习武12年,倒是比那些练了半辈子的人还强不少。”
我无语,这些我都不明白,唯一的知识却是来自于金庸与古龙的武侠小说,如今生活在真正的高手中,如他,如师兄,反倒没有小时候在现代看小说时的向往了。
他看我不语,又坏笑道:“我也说了,你可是该告知我你怎会与吕雉结仇?”
我笑道:“倒也不算结仇,只是我曾与代王交好,吕雉为了牵制代王便将我扣于此地。若我今日逃了,定会连累代地一干人等。”
他笑着问:“如此简单?”
我苦笑:“信不信由你!”
他坏笑着又躺于地上。
我又说:“其实我也不怪吕雉,她一个女人也的确不易!为了刘家她耍点手段又如何?只是累了我这个外人。”
他猛地又坐起道:“不易?好,便认为她不易罢。你道是为了刘家,我断不认同。若她果真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儿子耍点手段,我倒也不必如此憎恶她,可她所做淫乱宫廷之事又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