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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尸走肉般被她们折腾了许久,直到晚上该歇息了才告一段落。菁儿激动得不得了,人都走光了,还拉着我说:“小姐与代王青梅竹马,此次可算是有盼头了。”
我懒懒地白了她一眼,看着她那因兴奋而红扑扑地脸说:“你想嫁你嫁去,反正我不中意。”
菁儿嗔笑道:“小姐这是害臊了?到了代地小姐便不再受苦了,奴婢也跟着享福。如此一想奴婢就替小姐高兴。”
我笑骂道:“死丫头,你以为自小一起长大就一定做得了夫妻么?”
菁儿笑道:“那还能做不成?奴婢没甚见识,但也晓得找个好夫君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代王对小姐一贯甚好,小姐又是太后指的王后,到了那里便有小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懒得再与她理论。我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的思维她不可能了解。在这里,你即使做了皇后又如何?“夫君”“夫君”,“夫”便是女子的“君”,是“天”,而“妻子”“妻子”,“妻”便是丈夫的“子”,是丈夫的附属品,是奴隶,即使是平常人家都有这样不平等的待遇,更何况是皇家?我宁肯一生不嫁也不愿意去那鬼地方做旁人的奴隶。可惜这需要一个漫长的抵抗过程。这里的女子早都习惯了如此的地位差距,我与她们说也是说不明白,反倒显得自己另类了起来。这种心思也只能自己偷偷感受。我一边静静地躺在榻上准备睡觉,一边开始偷偷琢磨着如何应对,跟随师兄学了那么多的谋略,看来今日要用在与这吃人的封建礼教做斗争上了……想到师兄,我不由地叹息……
我想着,计划着,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看菁儿已睡熟,便偷偷起来打算到院子里透透透气。白日里要小心翼翼地做人,在现代活了20多年从未感觉到做人也这么辛苦。此刻,夜深人静,我总算可以不用再掩饰而释放一下自己压抑的情绪。
我披上衣服,来到花园里坐下,夜阑人静,我却有这许多无奈无处诉说,不由叹气吟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扑哧!”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笑,我不用回头便知是谁,除了醉东风还会有谁会有如此不羁的笑?
我未回头,叹息着低声说:“你既已来,还装神弄鬼做甚?”
他仍是一身雪白而整洁的长衫,走过来坐于我旁边,看着我笑道:“你好生逍遥,这许多句子也不知是如何想出来的?”自打我认识他以来,只见他穿过一次白色以外的衣衫,那还是当初夜探皇宫寻我时才穿上的黑衣。这是一个崇尚黑色的年代,以黑色的衣服为美,除了一贯喜欢青衫的师兄外,东风的一袭雪白便显得格格不入,似乎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他的叛逆与对当朝的不满……
我斜瞪了他一眼:“莫要管我如何想出来的句子,你先说说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此?”
他的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感染力,笑着说:“很不巧,方才又是你那位神秘的师兄神奇地找到了我,告知我你已搬到此处!你好生心狠,害我寻了你几回都不见你。你住的那屋子整夜空着,连丫头都失去踪迹,我还以为你又有了甚不测呢,只差未去找刘盈要人了。”
我笑骂道:“说得好听,那你又为何不去找刘盈?”
他笑道:“正要找呢,不想你师兄便来找我了,哈哈!”
“嘘!”我忙将食指按在他的嘴上,生怕这笑声会吵醒旁人,低声道:“祖宗,你就不能小声些么?”
他笑道:“又非皇宫,怕甚?”
我无奈:“带我出去吧,我还有些事要问你呢!”宫里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刘盈怎么样了,想他经常进出皇宫,应会有些耳闻吧!
他笑道:“你好生奇怪,在宫中时偷偷摸摸的,如今出来了还怕甚?这小院落里难道还会有人是我对手不成?”
我捶他一拳道:“怎如此多废话?若旁人见到我与你在此怕又要生事。你拍拍屁股便走了,我还要于此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