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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才好些,还是莫要动气为好。你若仍是生气我,等好些了随意打骂我都成,哪怕一生都不再理我,只要能天天看见你我便知足了。”痛苦在刘恒的眼睛里慢慢晕开,我知道我说到了刘恒的痛处。
我眼睛空洞地望着窗外,幽幽出了口气,道:“代王,这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活得了几日?活在这里一日却好似已老了十岁一般。”
刘恒叹气道:“此事以后再说,如今你还是好生养病吧。”
我叹气,不语,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他看我假寐,知我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便起身出去。
我睁眼看着他充满疲倦的背影,心里五味俱全。曾几何时,这个人带给了我安全、温暖,带给了我无数的希望与快乐,可如今却是伤害我最深的人。此刻,我厌倦的不仅仅是与他的纠缠,还有这里所有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这里所有的人。只不过如今有了个爆发的由头,被点燃了导火索……
下午,窦姬进来了,坐我旁边道:“妹妹可好些?”
我挣扎着欲起来,她忙扶住我道:“快快躺下!”
我喘气,道:“姐姐怎么来了?”
她甜腻地笑道:“代王来了客人走不开,便让奴婢来陪陪妹妹。”
我叹气,那份厌倦油然而生,淡淡道:“有劳代王牵挂,也劳烦姐姐了。”
她笑道:“哪里的话,咱姐妹一场倒也不必如此见外?”
呵呵,如今又不见外了?最先见外的难道是我吗?如今听着这姐姐妹妹的怎也会这般肉麻呢?我让丫头们退出去后,轻笑着道:“姐姐,如烟有一事相求。”
窦姬道:“有事尽管说,奴婢办不成不是还有代王么?”
我皱眉,转而笑道:“姐姐,如烟真正是过不惯这豪门大宅的生活,可否请姐姐帮忙求求代王放如烟走罢!”
窦姬一愣,便又笑道:“妹妹这是想要去何处?”
我轻声道:“未见到代王时,如烟四海为家,倒是过得甚是逍遥。如今这病总不见好,倒是有些想念那逍遥日子了。”
窦姬笑道:“妹妹乃这一地之母,怎生走得了?”
我拉着她的手道:“这里不是还有姐姐么?当初在宫中时,如烟听闻姐姐要被送与侯王,便生了撮合姐姐与代王之意。只可惜当初姐姐一心想去赵国,如烟便背着姐姐曾去求过先皇,将姐姐送与代王,皇上也允了。姐姐当初来代地不知是否是因了如烟,但见姐姐哭着离开长安,如烟好生内疚了一阵子。”
窦姬也惊,眼中露出些许疑惑,问:“妹妹自幼与代王交好,怎还会如此费劲地撮合奴婢?”
我笑道:“看来姐姐还真是误会如烟了。如烟对代王好仅是感激当初代王的救命之恩与代王太后娘娘的疼爱之情,并无他念。因此,当被太后指为代地王后时甚是郁闷,一则是从未想过要与代王结为百年之好,二则乃是如烟相貌丑陋实在难以做这王后,也曾与代王太后娘娘说过此事。只因如烟乃为太后亲指,代王太后也无法,才得以暂时做了这王后。实则,在如烟的心里,姐姐才应是这王后,因此如烟也不怕开罪代王,一直未与代王圆房,以保全清白身子日后好再嫁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