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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眉搂着他的腰,轻靠在他肩上,没有再说话。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微妙,虽然肃修言现在还口口声声说恨他,实际行动中却已经默默地开始关心他。
即便他说的话并不那么好听,姿态也还是傲娇无比,但林眉也能从他别扭的言辞中感觉到,他对于往事有诸多悔恨,对于肃修然也并不是一味怨恨。
林眉相信肃修言对于肃修然还是有许多兄弟之情的,她回忆起肃修言那晚刺了肃修然一刀后的表现,也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哥哥死去,或者恨到要亲手杀了他,大半还是冲动和酒精双重作用下的结果。
而在那场激烈的发泄后,他对于肃修然的愧疚之情就取代了长久以来的恨意,渐渐占了上风。
只是想到肃修然连这份迟来的关心和兄弟情都得到的这么艰难,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责怪肃修言:无论如何,亲手伤害自己的哥哥,也是不对的。
肃修然抱着她的肩膀轻拍了拍,接着轻声又说了句:“也许我多年来一味躲避,也是他恨意无处发泄的原因。”
他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在不断找自己的原因,当年他逼不得已隐姓埋名远走,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忍让和牺牲。
林眉抬头看了看他,在他还是略显苍白的脸颊上轻吻了下,叹息着说:“性格太好的人,是会被欺负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被欺压?”
肃修然将她搂在怀中,笑了一声:“也许你欺负而不自觉?”
林眉笑着抱住他:“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欺负我?”
回到宅子里时已经很晚,林眉和肃修然很快就回了他当年的房间休息。
这栋宅子颇有些历史,即使是给当时给未成年的孩子们住,房间也大得吓人,床的尺寸也足以睡得下两个人。
林眉是和肃修然相拥着睡着的,第二天早上把她吵醒的却不是定好的闹铃,而是一阵电话的震动声。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肃修然接起了电话,然后轻应了一声,就轻声轻脚地起床去了洗手间关上了房门。
他大概是在里面说了两分钟,然后回来时脚步就匆忙了许多,却还是俯身轻吻了她额头一下,才轻声说:“小眉,醒一醒,我们需要马上赶回去。”
他们本来预订了今天下午的航班,准备等到吃完午饭才踏上回程,现在他突然这么说,林眉就意识到又有新情况出现,连忙张开眼撑起身体问:“是不是案子又有了新情况?”
肃修然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早晨的阳光太过微弱,她觉得他的脸色比昨晚还要差许多,连唇色也变成了淡白的颜色。
他轻抿了唇点点头,然后说:“又出现新的受害者了。”
他说得简略,林眉却觉得他话中还有其他的意味,果然他很勉强地勾了下唇,那双黑瞳中也有了些无法掩饰的哀伤和隐隐的愤怒,他接着说:“受害者是分局的一个接线员,女性,我们都见过。”
这下林眉彻底清醒了,他们来之前只预料到这个无名嫌疑人还会继续制造受害者,却没想到他竟然大胆至此,不但在警方布置了大量警力追查的节骨眼上再度犯案,甚至还将魔掌伸向了警局内部的人员。
她知道肃修然喜欢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现在出了新状况,就算他还留在b市也于事无补,但他一定还是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