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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不得不停下,转身再开口时已经带了一丝怒意:“你要干什么?”
魏启东下巴点一下旁边的沙发,不紧不慢地说:“什么也不干,就是想和你聊几句。”
“听说你刚才看上了老孟的人,这样吧,我做个中间人,老孟,你把那人放了吧,他是跟着林先生还是自谋出路,以后都与孟家无关。”
那孟先生赶紧应和着:“林先生怎么不早说看上了他,一个人而已,林先生既然看上了就送你了。”
他们这个圈子里互送情人并不稀奇,不等林深反应,孟先生便吩咐旁边人:“把人送到林先生车上。”
林深一句话还没说,这俩人倒是把事情安排明白了。他冷眼看着,看这俩人什么时候停下来。
孟先生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和诡异,找个借口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包厢里就只剩下魏启东和林深。
魏启东的人守在门外,林深自然出不去,他掌心微汗,心里期盼李蓄能尽快发现不对出来找他,面上却神色不显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喜欢,乐衷于做个和尚呢!”魏启东轻笑着,脸上带着丝轻狎玩味,“没想到竟然喜欢别人用过的。这一点,倒是和我一样。”他语调拖得很长,尾音微微上扬,仿佛十分愉悦。
深吸一口气,林深再开口时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我不喜欢孟先生的人,其次,我们不一样。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魏启东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你不喜欢他,为什么最初想要帮他?阿深这么心善,小心将来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林深顿时被他说话的语气激起一身小疙瘩。
魏启东不过30岁,在魏家众多子孙辈中,无论是外型还是智商,都远胜其他人,将来继承魏氏是早晚的事,这也是李既白在众多魏家子弟中选中他来合作的原因。
林深知道,魏启东人前是端方君子,人后却是斯文败类。两人自从上次发生不快之后,林深就一直躲着他,没想到今天终于还是冤家路窄了。
“阿深,我和李既白的合作意向已经十分明确。他帮我夺魏氏,我给他魏氏两条航线和南部一个小岛。鸿百和魏氏合作无间,互相助力,将来更是密不可分。”
“你作为李既白的……得力助手,是不是应该对我客气一些。”魏启东故意把助手二字咬得很重,似笑非笑盯着林深在斑驳光影下瓷白的脸,眼光贪婪,毫不掩饰,恨不能用眼睛把面前人的伪装和衣物扒干净。
他想看林深哭,想看他求饶,想疯了。
“之前你去边境处理翡翠矿,我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的,却被那些老家伙绊住了脚,没赶上。魏家人对你多有责难——”魏启东边说边慢慢靠近,一手扯了扯领带,看着满脸戒备的林深,口里的话暧昧不明,“我很心疼。”
他已走到跟前,逼近的气势和气息让林深退无可退。
“你还没有拿下魏氏,想必李先生也不想看到现在我们就闹得难堪。”林深眼底被酒意和怒气激得血红,他一手推上对方几乎要贴上来的胸膛,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再和上次那样做一些无礼的事,我也不介意将鸿百和魏氏的合作搅黄。”
林深掌握着鸿百太多机密,几乎所有大项目都经由他手,就算李既白是当家人,但林深若暗地里做点手脚,让魏氏在两家的合作中吃点小亏跌个跟头,也不是太难。
魏启东啧了一声,终于往外撤了撤身子。
“阿深,你怎么这么记仇呢?”魏启东笑得满面春风,和煦自然,恢复了人前一贯的斯文得体,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上次的事,我很喜欢。下一次,你就没那么幸运逃得掉了。”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随即便听到砰砰拍门的声音,是李蓄在喊:“阿深,开门!”
魏启东侧过身子,打开包厢门,李蓄冲了进来。
他先是抓着林深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确定这人完好无损,才扭头看向魏启东。
“你是魏启东?把阿深关在这里想干什么?”李蓄知道魏启东,也知道这人内里不是个正常人,他刚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林深的强作镇定,再看魏启东那势在必得的玩味笑容,那不是正常谈合作的气氛。他久经欢场,这要是再看不出来什么情况,就枉为南城第一纨绔这个称号了。
林深压下心头烦躁,拉一下李蓄:“没事,我们走吧!”
“二公子,久仰大名。”魏启东说,“我刚才和林先生探讨了一下合作的细节,现在已经谈完了。”说罢,他让开半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