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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平参见皇上。"
妫语颔了颔首,"何事?"
"莲儿他们回来了。萧士也来了。"项平说得平稳。
妫语抚了抚额,"安排住处了么?"
"先落脚祈愿寺。"
"嗯,此事你不可出面。谯化萧水天。。。。。。你让人暗中嘱他四处去逛逛,到时自会有人延揽他。"
"是。"项平顿了顿,语气仍旧平板无波,"那皇上不见他了?"
妫语看他一眼,沉默了会,"明日,你在月半楼定下一桌,我要请莲儿一家人。"
妫语说得全然不搭介,但项平已听得明白,"臣清楚了。"
"沈复呢?"
"已安全入胡前的将营。"
"好。"正事说完,妫语沉郁地端起茶碗,"项平,我一直没机会问你,当时你为何向孙预坦言?以你的才智,自是可以不说的。"
项平心中一动,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撩袍跪下,"皇上恕罪,当时实在是别无他法。"
"怎么说?"
"净月庵里皇上急恙,摄政王已然瞧见。而当他带着大夫进宫,皇上,恕臣出言无状,若不是王爷赶到,只怕皇上今日不能再坐朝理政了。实是命悬一丝。。。。。。"
妫语一个激灵,"命悬一丝?"
"臣不敢妄言欺瞒皇上,若非事急不得以,臣不敢如此。"是不敢,但若这次不行,他仍会找另一个契机。毕竟为自身计,夹在孙闻之间,难有退路。而孙氏只要朝纲不乱,那是最稳妥的依归。
妫语看着他,眼神莫测高深起来,"迟早的事,也罢了。只是有些事宜仍须隐秘。"
"臣。。。。。。"
"我知道你定有分寸。不谈这个。"妫语挥了下手,"南军决战几日内可了结?"
"南军已不足为道,孙将军已成合围之势,只待胡将军处事定,段辰与沈复南北机合便开战攻城。"
妫语几不可闻地笑了下,"这倒好,青西二王等着南王突围和麟王出兵相应。南王等着他们来救。而麟王老奸巨滑,一直憋着不动。"
项平听了也不由一笑,"这便是坐等朝廷安排妥当来收拾他们了。"
妫语看着书桌上的信函,忽道:"哪有那么容易。北边的事还麻烦着呢。"她将一信函拿起,"既然已和孙预开诚公布,那便让他伤脑筋去吧。"
项平犹疑地接过信,"那臣告退了。"
"嗯。"妫语摆摆手,"和孙预好好琢磨琢磨,柳歇与长光的人品你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