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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待底下人都很好?很少见到有宫妇内监真心急成这样的。"
项平斟酌了下,"好。但并不是让人交心。只是皇上有一种使人不自觉的牵念。"真的有点迷惑了,当初到底是身负案子的不得以,还是被女皇那种气质吸引的不得以呢?
孙预看着项平有些迷惑的脸,心里也不由一叹。的的确确是不自觉呀。蓦地回神,孙预暗恼自己还没问出重点,于是淡道:"难怪莲儿那么心急了。据闻她的义母义兄也接到天都来了。"
"是。但那另有安排---"项平眉一拢,暗悔失言。
孙预看着项平的神色,心知必有一桩谋算在里边,当下也不打算深究。"那便尽快处理吧。西南边事紧,旁枝末节不要太多才好。"
"是。王爷教训得是。"
"项大人言重了。论辈,您还长我一截呢。孙预年轻才陋,还得请项大人多多包涵。"孙预诚心一揖。
项平连忙还礼,"不敢,不敢,王爷行此大礼,项某实在---"
"大人不必过谦,孙预心浮气躁,有时不免冲动。还望项大人时时提点。"
项平会意,知孙预句句真心,便也爽快地应下来。这小王爷年纪轻轻,才干拔群,又因着孙家的势力,将来若可以与女皇并肩合作,我碧落朝恐会大大兴盛起来呢。大丈夫立身处世,求取功成业就,还有什么比开创盛世,名显一代更值得追求呢?
这一个五月的凌晨,风已吹来天地变换的盛世之气。
仿佛历尽劫难,只剩下一口气,妫语费力地撑开眼,茫然地四处看了看。不想却映入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妫语微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谁呢?有些面熟。。。。。。
"皇上。"低沉温厚的男音透入耳际,让妫语瞬时回了神。孙预?静静地对视中,妫语越来越心惊,孙预的眼神温和平静却锐不可挡,像是要直直望入心底深处那处隐秘。她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力持冷静地开口,"摄政王怎会在此?"
孙预坐在床榻边的木凳上,俊容上微带怒意,但隐忍得极好。"皇上在净月庵时突然晕倒,臣家中一名老大夫刚给皇上瞧过。"
妫语秀眉倏拧,回头瞪住孙预。孙预任其瞪视良久,不为所动,"还不打算说么?"
"说什么?摄政王,你不要忘了。。。。。。"
"皇上,臣没忘自己的身份。"孙预打断她的话,深吸了口气,"皇上安危,天下所系,臣以为天下人都有权过问。"
妫语不看他,"我累了,摄政王自便吧。"
"七年的绝尘纱,是闻君祥下的手吧?"
妫语一颤,眼神漠然,"那又怎样?"
孙预心中一紧,"不知皇上的意思,臣不敢妄有行动。"
妫语气恼地看向他,低叱"多事!孙预,你姓孙。"
孙预说得更快,"臣姓孙,但臣更是皇上的臣子,碧落的子民。"
妫语勉力撑起身,孙预连忙扶住,让她靠在床侧,"孙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孙闻二家本就不睦。"
妫语倒吸一口气,"你是执意要插手了?"
"是。"孙预说得无可更改。
"轻狂!你还是回去先问问柱国公与老太公的意思再决断吧。"
孙预看着她恼怒的眼,一派镇静,"皇上打算召告天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