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命,儿子不得不从。中年男人连忙垂首,跟在老者身后出了茶楼。
因为老者摔伤了腿,现在不便骑马,中年男人便命人驾了一辆马车过来。服侍老者上马后,中年男人也弃了马上车,同父亲还有儿子在一起。
马车开动,中年男人又忍不住问:“阿爹,刚才到底怎么一回事?”
“刚才祖父的确是摔了一跤,伤得也极为严重。不过方才来了一位阿兄,他给祖父正骨了,还给祖父吃了一种药,伤口上还抹了这种药,然后祖父的脚踝就好了,伤口也不流血了!”小童早忍不住了,连忙大声道。
老者含笑摸摸孙儿的脑袋。“那一位不是阿兄,她是一个阿姐。”
小童眨眨眼,拼命摇头。“那明明就是阿兄,不是阿姐!”
老者抚须大笑。“好好好,现在你就当她是阿兄好了。回头等你再看到她,你就知道她到底是阿兄是阿姐了。”
中年男人听到这对祖孙的话,面上更显惊奇:“难道给阿爹您治病的是一个小娘子?”
“正是。”老者颔首。
“果真是个小娘子?”中年男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哪家的小娘子,竟有如此神技,小小年纪就能给人正骨、还能制出这么好的伤药来?”
“你久在外地,自然不知道长安城近日的一些传言。”老者意味深长的道。
中年男人低头。“还请阿爹为儿解惑。”
“前些日子,长安城里出了一位神医娘子。”老者道,便又拍拍孙儿的小脑袋,“大郎,你把这事和你阿爹说说。”
“是,祖父。”小童脆生生的答应了,便将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他虽然年纪尚小,但口齐极为清楚,说话也极具条理,简单几句话就将事情给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中年男人听完。“难道,阿爹你认为今天给您治病的就是这位慕六娘子?”
“现在应该叫她崔六少夫人了。”老者道,“若说一开始看到她和程家的十九娘在一起我只是有所怀疑的话,后来看到崔家那个纨绔子弟亲自过来找她,我心里就已经确定了。”
“既然如此,那回头儿定要叫人准备一份厚礼送去崔府,感谢崔六少夫人的救命之恩。”中年男人忙道。
“那是自然。”老者颔首,“当今崔阁老的儿媳妇亲手为我治病,临走前还赠了我这一块药,区区一片金叶子真是太便宜了。”
“阿爹的意思,儿明白了!那份谢礼儿一定叫人备得厚厚的,绝对让崔六少夫人满意。”中年男人连忙点头。
“只怕,她爱的根本就不是钱呢!”老者笑着摇头。
父子两个回到府里,没多大会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也匆忙赶到了。
“常太医!”见到此人,中年男人连忙迎上去,“您怎么还是来了?我不是叫人去和您说了,我阿爹已经没事了吗?”
“郭刺史身有旧疾,现在又跌了一跤,情况必定不容乐观,下官还是来看看的好。”常太医坚持道。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再将他赶回去的道理。中年男人便将他给引到了老者房里。
见他来了,老者也是爽朗一笑:“你来晚了!我现在已经好了!你看,脚踝消肿了,膝盖也不流血了,就连大腿上的旧伤也不疼了!”
“果真?”常太医一脸不信,坚持上前为他检查伤口,并给他把了把脉,而后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你的伤口果然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然是别人的药好了。我吃了你这么多药,还从没有一味有这么好的疗效呢!”老者笑道,乐滋滋的将茶楼里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