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恍然大悟,赶紧只留下两个照看着寿王,就急忙去给慕皎皎还有彭彰料理伤口了。
慕皎皎倒是好说,她不过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敷了药止了血就好了。彭彰的伤口则要深得多,太医的止血药倒下去。很快就被汩汩而出的鲜血给冲走了。他们急得满头冷汗直冒,反倒是彭彰柔声安慰他们道:“没事,慢慢来。再不行,这里还有崔六少夫人呢!”
可是,她的行医箱不是都已经被毁了吗?太医们心里暗道。却不敢再拿这话出来刺激圣人和寿王。
慕皎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便起身往他那边走去。
看看他的手上的伤,她便对旁吩咐道:“可以把宫门口我的丫鬟绿豆叫进来吗?若是叫不进来人,那就把她身上佩戴的荷包拿来也可以。”
小内侍连忙看向圣人。圣人沉着脸点头,小内侍赶紧去了。
趁着小内侍去接人的时候,慕皎皎也将随身的荷包取了下来,从里头摸出一丸药,用水化开后彭彰冲洗一下伤口。而后再摸出一只小瓷瓶,将里头的药粉撒到彭彰的伤口上,那血流的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
随即绿豆被小内侍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针线给我。快!”慕皎皎便道。
绿豆赶紧就掏出一个小荷包,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递给她。
大家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并非普通做女红的针线,而是一只特制的特别细小、几乎一手捏不上的细针,以及一小卷羊肠线。
慕皎皎迅速穿针引线。再吩咐道:“烛台端过来!”
绿豆连忙就将就近的一盏烛台端了过来。慕皎皎将针在火上烧红,随即就往彭彰手掌上一扎!
当即一股肉烧焦的味道便飘散出来,让所有人都不由开始觉得肉疼。
但看那中间的两个人,慕皎皎一脸肃穆,已经开始一针一针的给他缝合伤口了。而彭彰虽然面带痛苦之色,却半点挣扎也无,被缝针的那只手动也不动,乖乖的保持着那个姿势好方便慕皎皎做事。
很快两边手掌都缝合好了,慕皎皎再给他涂上一种透明的药膏,习惯性的吩咐:“一个月内不沾水,等伤口结痂再掉了就好了。”
“多谢。”彭彰忙道。
“就这样,这伤口一个月就能好了吗?”一位老大夫忍不住问。
慕皎皎颔首。彭彰也笑道:“她说是就是,我信她。”
再看他依然摊开的双手,那血果然已经止住了。虽然掌心两道长长的缝合痕迹依然触目惊心,但比起方才那血肉模糊的狰狞模样还是好多了。
这样的料理手法。倒是比直接洒了药再用煮过的白布包扎起来要好得多。至少,这伤口没了再次撕裂的风险啊!
诸位老太医们心中不由暗暗将这个办法给记在了心里。如果不是因为情况不对,他们真想现在就去问问慕皎皎这是什么疗法,这针和这线又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方才慕皎皎给彭彰处理伤口时,高力士原本想将他们赶到偏殿去。却被圣人给制止了。如今眼看慕皎皎三下两下就把彭彰手上两道长长的伤口处理得漂漂亮亮,他心也不由恨起武立永来——如果不是他毁了药箱,就以慕皎皎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肯定能治好惠妃的病!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半个时辰……就只差半个时辰啊!
武立永自然也察觉到了圣人那冰冷的眼神,心中早生出几分死气来。但为了自保,他脑筋飞速运转一通,连忙又昂起头叫道:“崔六少夫人,你骗人!你不是说你随身的药都被我给毁了吗?那么现在你拿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