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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家的庚帖被烧毁后,崔蒲就开始折腾着让人到处搜集这类证据了。这件事牛仙林早知道了。也并没有阻拦。反正他们做这件事的最终目的并非曹姝。只要能踩在曹姝这块跳板上将事情再牵扯到崔蒲头上,那就成功了!
至于这个曹老太太到底有没有心疾,谁在乎?
崔蒲的这番所作所为,在他看来不过是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点垂死挣扎罢了。他乐得看戏。
当然了,曹老太太自己是异常在乎的。她一看到那厚厚的一叠证词,立时一跳三丈高:“崔六小子,你别欺人太甚!你当我不知道么,这是你和慕家那个小贱人对我的报复!只是一开始明明就是你对我家十三娘子动了心思,结果被姓慕的小贱人捉奸在床,你怕被她打,就反口污蔑是我害得你。天地良心,我都这把年纪了,只求我家十三娘子能嫁个好人家,安稳过一辈子就够了,哪里会做这等龌龊事?可是不知你们对她灌了什么米汤,竟是让她对你们的话深信不疑,连我这个曾祖母都不理会了!若非被逼到绝境,我至于告到刑部去么?”
她这话一出口,牛仙林、戴子昂乃至陈君弼都目露精光,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斜眼瞥着崔蒲——这就是你竭力想要弄回扬州来的人?现在,你可是享受到她给你带来的好处了!
然而不管曹老太太怎么叫嚣,也不管这些人如何看他,崔蒲只冷冰冰的道:“牛黜置使,证据确凿,曹老夫人现在又犯病了,下官以为,咱们应该赶紧请人来给她治病,您意下如何?”
“崔知府所言极是。”本来曹老太太就只是来走过过场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给他们看过热闹了。牛仙林也不多留她,立马就点头了。
曹老太太却还不干,连忙又要叫骂。但常太医立马就上前来,一手悄悄往曹老太太腰上一点。曹老太太顿时就跟脱力了一般,软软的倒了下去。
两个药童立马走上前来,将人架起就走。
而此时,萧长史也慢悠悠开口:“曹娘子,你可知道本官是谁?”
“小女不知。”曹姝摇头。
“你竟然不知?本官姓萧,乃是寿王府上长史!”萧长史咬牙切齿的道。
曹姝闻言,当即小脸一白,大声叫道:“你别来找我!我已经是邱家的人了。我也早就被许给了邱家!我和你之间无媒无聘,什么都不作数,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曹家全家人的命都给陪你了,你难道还嫌不够吗?”
“胡说八道!本官何德何能。能让曹家满门为本官赔命?”萧长史立马喝道,“本官这次来,只是为了让你给本官一个交代罢了!”
“不知萧长史想要什么样的交代?她既然是我邱家妇,那么这个交代某代我娘子给也是一样的。”他这话音才落,邱山又施施然出现了。
就是这个人!区区一介庶民,居然抢了他的女人。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拱手将人让出来给他的意思。他简直比崔蒲还要可恨!
“邱家妇?你确定么?可为何本官记得,她祖父早就已经把她许给本官为妾了?庚帖都在这里呢!”萧长史冷冷笑着,便随手掏出一张庚帖扔过来。
庚帖好死不死的落在邱山面前。泛黄的页面上清清楚楚的写这几行字。表示曹家将曹姝送给了萧长史。
邱山只是眼神一闪,便道:“谁都知道,这只是曹老夫人得了心疾后的一厢情愿的做法,并非曹长安的真实心意。”
“哦。那你知道曹长安是什么心意?”萧长史便笑道,“之前本官听说,你还宣称曹娘子十年前就被许给你了?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来,那本官就放她一马。让你们这对可怜的鸳鸯双宿双飞去。”
他说得满是怜悯,可那看着曹姝的眼神却不怀好意。
可想而知,如果曹姝这次委曲求全跟了他的话,那么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极惨。
“庚帖我这里没有。上次放在府衙里头被火烧了。但那次牛黜置使他们都亲眼看过,他们可以为我作证!”邱山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