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那样厌恶,甚至害怕谢不逢。
……怪不得身为“仁君”的他,不顾名声,也要将只有三岁的谢不逢从自己身边送走。
想到这里,文清辞的心忽然一阵绞痛。
谢不逢出生后什么都没有做,便因先天的疾病,和他父皇的恐惧,经受了本不必经受的惩罚。
甚至他的命运,早在出生这一刻就被定下。
一切,都是因为他人的无知和心虚。
文清辞飞快施针,刺向镇定安神的穴位。
皇帝的眼皮,总算沉沉地落了下来。
就在昏睡过去的前一刻,他还不住地在嘴里念叨着“早该杀了他”。
后殿重新安静了下来。
文清辞的耳边只剩下太监宫女们清理脚底花瓶残渣的声音。
他沉默着将银针收回了药箱。
此刻,文清辞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与对谢观止的忌惮与防备不同,皇帝对谢不逢起了真正的杀心。
夜风卷着殷川大运河上的淡淡鱼腥,传至文清辞的鼻尖。
此刻,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原著中的下一段剧情——
谢不逢被皇帝送上战场,自生自灭。
文清辞的心,随之重重一沉。
第40章
皇帝愈发依赖芙旋花丹,状态也不受控制地好时坏起来。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明面上被压了下来,在场众人莫不是三缄其口。
但是私底下,消息却迅速传出,一眨眼就成了人人谈论的话题。
松修府是南巡中最重要的一站。
除了谒陵、拜庙,探查民情以外,皇帝还要在这里祭祀河神,祈求运河沿岸与整个江南风调雨顺。
祭祀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意义重大。
包括此前被软禁的慧妃和谢观止在内的所有皇室成员,都和谢钊临一道,出现在了殷川大运河的堤岸边。
皇帝是此次祭祀的唯一主角,其余人只用在一旁管观礼便好。
身为太医的文清辞,也和上回一样,站在人群的最末端。
文清辞在此之前,只参加过一次祭天大典。
他并不清楚这个时代的祭祀究竟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