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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青夏故意隐藏,从没有暴露出自己会功夫的事情。只是使用智慧巧劲来应付嘉云,也正是这样才让这小公主越发的不服气,觉得她只是警觉高一点,运气好一点,身手灵活一点罢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运气太长久的眷顾一个人,那么事情就绝对不是眼前看到的那般简单了。
早上的空气出奇的好,昨夜下了层薄薄的清雪,东宫那边已经融化了,只有南苑这边,由于人迹罕至,倒基了薄薄的一层。
后面的路是不能走了,嘉云现在刚刚糟了打击,若是真的怒起来,不再恶作剧,直接让手下侍卫对自己动粗,她可不指望这群在刁蛮公主手下张扬跋扈习惯了的侍卫会对自己这个太子弃妃手下留情。虽然不是说自己真的就怕了他们明刀明抢的来,只是若是被楚离证实了自己真的身怀武艺且身手不凡,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麻烦起来。左右青夏也不着急回去,就在宫里晃荡了起来。
转过一条回廊,看到一个月牙般的角门,做的十分精致。青夏心下一喜,就穿了过去。突然间,只感觉一片洁白登时恍入眼帘,大片清新的幽香直入鼻息。只见朝阳晕染之下,满园的梅花层叠环绕,悄然绽放,莹白似雪,悠然如兰。青夏霎时间有些惊愕,在宫中呆了大半月,还没发现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好去处。
不自不觉间就已经深深的走了进去,满数梅枝嶙峋,几率幽香萦绕,地上的积雪映衬着满园的梅花,更显得整个世界都洁白如雪。
青夏在现代的时候,即便是经常出入世界各地,可是都是身负重任,哪里有心情欣赏这样的景致。此刻见到这一园的梅,不由得有几分欣喜。正心神陶醉之时,突听一声娇姹登时传来,一阵与生俱来的警觉登时袭来,青夏几乎没用大脑去思考,身躯陡然向后一转,随即好似水蛇般的一个侧翻,一手抓着一株梅树,拔地而起,堪堪躲过了那抹青锋。
来人没有刺到她,似乎也很惊讶,“咦”了一声,随即身腰一动,满头青丝随风萦绕,转眼间就又再追上前来。
“筝!”一声清锐的筝声登时响起,使剑的女子听到声音,像似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娇躯一转,翩然后退。
青夏站在梅树下,抬眼望去,只见对面竟是一名红衣的妙龄少女,一张小脸尖若刀削,莹白似雪,配着乌黑的双眼,看起来比庄青夏这个身体还要小上两岁。只是面容冰冷,比自己还像个杀手。这时,有是筝筝两声从梅林里传来,女子眉头一皱,终于还是走到青夏身边,举起手来对着青夏比划了几下,随即咿咿呀呀的叫了几声,就转身朝梅林深处走去。
没想到这样美丽的少女竟然是个哑巴,青夏一时微微吃惊,看她的样子竟似要引自己往梅林里去,当下也不犹疑,跟着就往里面走去。
这般托大的跟过去,一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信心,二也是想知道里面那个只用琴声就能让这桀骜不驯的哑女这般听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转过了一丛又一丛的梅树,青夏只觉得这梅林大的离谱,似乎比前面半个东宫占地还要广阔。
走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就在青夏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声清俊的箫声突然冲破沉寂,悠扬响起,惊起满林的飞鸟,扑朔朔的飞起,向着天空展翅。
一阵秋风随之而起,满地残花白雪迎风倒卷,漫天飘荡。青夏的长衫在微风之中轻柔而舞,她微微眯起眼睛,用手遮在眼前,一面被飞花迷了眼睛。
第19章
这时,脚步突然一滞。
一方青石小桌放置在梅林的深处,周围白梅环绕,漫天飞花飘零,一名男子,坐在竹椅之上,青衫寥落,墨发漆黑,清淡的侍弄着石桌上的一只朱色南泥茶壶和两只茶碗,听见青夏的脚步声,微微抬起头来,嘴角温软淡笑,眉眼深邃如星。
“我这里少有人来,姑娘走了许久,不如坐下喝杯清茶吧。”
或许,世人所说的淑人君子、雅人深致说的就是眼前这样的画面了。
男子青衫磊落,眉目清朗,整个人映衬在梅园疏雪中,透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和清新的雅致。淡淡的茶香轻飘飘的回荡在空气之中,其实青夏并不会品茶,在现代社会,能够安心坐下来喝茶的机会也并不多,只是曾经为了任务,曾经系统的学习过日本的茶道,对于所谓的程序还算大致的了解。只是之前因为心情关系,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也没有细心的去品味茶中的味道,今日,坐在这皑皑白雪之中,满园梅树之下,反倒多了一份超凡之心。
接过男子手中一瓯紫砂茶杯,凑到鼻间一闻,只觉一股清新的幽香扑面而来,不由得赞道:“好香啊!”
青衫男子淡淡而笑,面容有着说不出的温软清俊。青夏见石桌的一旁放着古筝长萧,还有一炉上好的檀香,香炉呈淡紫颜色,显得十分精致小巧,暗暗留了下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安心品茶。
“看姑娘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宫里的宫女,可是刚入宫的莺歌馆的伶人吗?”
青夏摇了摇头,莺歌馆的伶人,算了吧,那老皇帝一把年纪,土都埋了半截,还在选妃选美人,真是做虐。轻轻吹了吹瓯里的清茶,笑着回道:“我只是一个过客,留不久的,先生以后可能也不会常见到我。”
“这样。”男子也不追问。一手轻握着茶瓯,另一只手则在右侧的大腿处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点着。
这是一种不自觉的动作,很多时候,做动作的人根本就不会发觉。就好像现代的特警会经常不自觉的抹腰间和腋下,因为那里经常藏着枪,戏子会经常揪自己的嗓子,因为那是他们生存的本钱。这和妓女出去接客前习惯闻闻自己有没有口臭狐臭是一个道理。青夏只是轻轻一扫,就可以断定,那处平时一定放置着这男人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明确的宝剑,也可是内藏的匕首,或是暗杀的毒针。
轻袍缓带的翩翩公子,往往就是凶猛噬人的洪水猛兽,对于越不可能的人物,青夏往往越是抱着警惕之心,只是这份警惕之心却是不能表露的。
“姑娘是怎么进来的?这梅园向来是皇宫中禁足的地方,没人拦阻姑娘吗?”男子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让人心安的神韵。
青夏抬起头来,微微含笑,一幅奇怪的表情说道:“不会啊,我来这一路,没看到一个侍卫。”
正说着,之前那名红衣少女突然从一株梅树后闪了出来,也不避讳,对着男子张开了嘴,不出声,但是唇形变换。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青夏斜眼看了两眼,知道他们用的是唇语,自己当初也学过一段时间,只是不善精通,眼下不能明目张胆的看,也不晓得她说的是什么。只是暗道,八成是嘉云为了算计自己,遣退了看守在梅园外的侍卫,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