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她,像是逗蛐蛐儿一样。
但是这种“生气”的情绪又很莫名。
——她本来就没什么立场,来生他的气的。
若说起“逗弄”,从前的“阿槿”所作所为,比季君皎要恶劣得多。
如果真的论起“生气”的话,也应当是季君皎生她的气。
可话又说回来——秦不闻又不是那知书达理,三纲五常的正人君子。
——她如今不高兴了,便只想着报复回来。
所以问季君皎的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季君皎未答。
秦不闻挑眉,眼中恶劣更盛:“大人,如今识破阿槿身份,究竟为何不报官呀?”
马车内,两人无声对峙。
马蹄声轻响,马车已然出了皇宫,往文渊阁的方向走去。
少女整个人跨坐在男人身上,她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
那身火红的衣袍甚至能将少女完全笼罩其中。
清冽的檀香似乎是要将她全部包裹,无处可逃。
“你很想我报官是吗?”
不知过了多久,季君皎清清冷冷地开口,语气间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不闻勾唇不答,那眼神却表明着,她不信季君皎会报官。
许久。
季君皎伸出手,敲了敲车框,语气冷冽:“长青,去大理寺。”
“啊?”马车外的长青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便应声道,“属下遵命。”
马头调转。
秦不闻感受到马车改换路径带来的力道,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季君皎仍是看她,眼神波澜不惊。
秦不闻要咬唇,一双眼睛便蒙了雾气:“大人,您好狠的心呀~”
似嗔怪,又像是委屈。
季君皎神情淡漠,语气清冷:“说起狠心,想必没人比得过你,秦不闻。”
一句话,马车内的温度,便跌至冰点。
秦不闻微微挑眉,嘴角仍然挂着笑意,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没意思。”
她淡淡开口一句,话音未落,那温香软玉便离了他的怀抱。
季君皎神情不变,坐姿端正清润。
马车仍旧是按部就班地走着,秦不闻兴致缺缺,不欲再跟季君皎说些什么。
看准时机,秦不闻便从马车后面翻身离开。
而自始至终,季君皎都是挺着脊梁,笔直得好似那林间松木。
直到那人不知走了多久,季君皎甚至感觉自己的脊背都挺得发僵,这才缓缓回神。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