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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次他回到国外起,之后他一辈子都未再踏足过国内。
因为他确实身体不适,他进了医院,医院给他的诊断是心衰,医生让他不要忧思过重,应当一直都在医院进行疗养。
不过他没有住院,只简单的治疗了几天,便回了家里。
在回到家里后,他待在一间房里,那房里是关于江月的所有遗物。
有女孩子的玩偶,有各种教材,还有一把梳子。
这些东西的存在。让张柳岭有种,她仿佛随时存在这间房子里,他听到她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笑,闹。
犹如,他第一次在张家见到她时,那么生动活泼,不是后期那幅被毫无生气忧伤的模样。
张柳岭把那把梳子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唇角扯动了一丝淡淡的笑。
他对着安静无比的房间内,低声说了一句:“再在这房间里待一会儿,很快你就能出去了。”
他说完,轻笑。
不过轻笑了几秒后,他因为心口难受,于是,握着那把数字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在他走到外面后,菲佣上楼来跟他说施念回来了。
张柳岭听着没有太多的反应,对于菲佣的话,只咳嗽了两声,应答了一句:“嗯。”
张柳岭进了卧室,躺去了床上。
施念在进了卧室后,看着床上躺靠着的人,说了句:“今天我接到你的医生的电话,他说的你情况很严重,让你去医院,你去了吗?”
其实两个人已经联系不多了,张柳岭对于她极为冷淡,施念也只知道这五年他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也不再像一样在意于她,她顶着他张太太的名头,今天参加这个派对,明天进行另一个狂欢。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只说:“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施念脸上带着笑:“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施念要转身离开,张柳岭说:“那你就顶着张太太这个名头,过好一辈子吧。”
他声音极淡。
施念是始终不肯解脱两人关系的,哪怕两人没有半点恩情关系在了,她都要报复着他。
她有些没想到他如今反倒这般想通了,她目光带着几分奇怪的看着他。
张柳岭只说了一句:“但愿这对于你来说,是有意义的。”
施念看着他脸上的一丝淡冷,她笑着说:“当然,我父母死这件事情,你逃脱不了罪责。”
他嗯了一声。
施念盯着他手上那柄梳子,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她电话响了,她转身,没在这间卧室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在她离开的那一天的晚上,张柳岭如往常一般进了放置江月遗物的房间,他先是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对着空气说了句:“今天吃了爱吃的了吗?”
他问了这样一句话,问完,他抬手在空气中抚摸了两下,像是在抚摸一个人的脑袋。
在他的手收回后,他唇角的笑渐深,仿佛那个人回答了他,他又回着:“不要怕,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他说完那句话,觉得心口有点憋闷,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当他在那椅子上歇了一会儿,忽然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手放在交叠着的膝上,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人像是睡了过去。
在恍惚间,他听到耳边有人在低低唤了一句:“张叔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