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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儿,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千金难求的方子啊!”秦保絮絮叨叨的,眉眼间都是紧张,“若你没个嫡子傍身,以后在谢家,又该如何立足?”
秦檀不以为意,道:“父亲误会了,谢家和秦家不一样。相爷是真心待我,自不会因男女之别而厌弃我。我不需要这等无用之物。”
“你这丫头!”秦保的面色很臭,“你未免太天真了!爹爹以为,依照你的性子,你该更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是,这香火传家的大事,又岂是你一句‘相爷真心待你’可以糊弄的?你就该好好生个男孩儿,稳固自己的地位才是!”
“女儿有什么不好的?”秦檀的目光扫向父亲,寸步不让,“我不会将女儿当做交换利益的棋子,更不会牺牲女儿,想方设法将她卖个好价钱。只要有我在,我定会将女儿培养的与男孩儿一样出色。”
看她这么咄咄逼人,秦保的面色萎顿了下去。
他已经年近五十,面色渐渐衰颓,着实有些争执不过秦檀。见秦檀这么倔强,他无可奈何,只能愤愤道:“你不听爹的话,迟早会后悔!”
丢下这句话,父女二人便如往常一样,不欢而散,秦保孤独回秦家去了。
秦保走后,皇家的赏赐也来了。李源宏与殷皇后自是不必说,赏赐了一大堆金银玉石;那恪妃又和殷皇后较上劲了,铆足劲儿,硬是多比殷皇后送了一箱子绫罗绸缎。那满院子的御赐大口箱子,都要从院门里喷薄而出了。
然而,最不妙的是——
随着贺礼一起来的,还有李源宏的一道圣旨。谢家长女谢嬅,被选做太子妃。只等年满十七,便嫁入东宫。
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檀只能咬咬牙,暗吞黄莲,只等来日筹谋了。
自从谢家有了小千金,一家子上下,几乎都是围着嬅小姐团团转,凡事都先紧着嬅小姐。连平日里被当做大爷的狮子白猫,现下也失了宠,无人去撸。每一天里,这只失宠的猫,和失宠的鹦鹉在一块儿结伴作对,反倒没了从前的剑拔弩张。
“万事如意!万事如意!”
“喵喵喵。”
“谢夫人!谢夫人!”
“喵嗷呜——”
“谢均混蛋!”
“妙——妙!”
某日谢均路过门口,这只正在懒洋洋露肚皮的猫咕噜蹿起来,溜达到谢均的脚边,这蹭蹭、那蹭蹭,一副求顺毛的样子。
只是谢均薄情,拔脚就走,跨步进了余花堂里:“檀儿,今日嬅儿睡得香不香?”
夏日炎炎,余花堂里摆着冰笼,小桌上隔着一盘刚切好的西瓜。鲜艳的红瓤映衬着清透的琉璃盘,清爽动人。秦檀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地摸着小孩儿的手指。
生产过后,她的容色便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妩媚光彩来。落在谢均的眼里,便更动人了一些。
他走到床边,弯腰低身,抱起谢嬅,想摸摸女儿的小脸。只见小女娃咯吱咯吱笑着,涂了他一手背的口水。口水丝亮晶晶的,牢牢粘在他手上。
谢均在床沿坐下,面色有些怅惘。
秦檀见他如此,劝道:“相爷,这都是常见的事儿,擦擦赶紧就好了。”
“不。我不敢嫌弃嬅儿。”谢均道。
“那这是怎么了?这副惆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