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的画面冲击泽尔修斯冕下丝毫不知道自己还干了这么一件事。
此刻,他混乱的精神力被求偶期他干过的每一件坏事充盈,脑海里全都是那些邪恶的细节,而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在控制恐怖的烈阳污染之余,还要压制逐渐暴虐的兽纹失控。
牙关咬紧,精神力混乱破碎的冲击给泽尔修斯冕下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可他并没有像以前的自己那样无耻,借此来获得眼前小雌性的怜惜和心软,而是压下了伤势,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自己难堪的一面。
起码,要等到一切都可控的时候,才能适当的受(??)伤让她原谅自己。
他咽下喉间一阵阵腥甜的气息,粗糙的指腹轻轻搭在小雌性轻轻跳动的脉搏上,一遍一遍搜寻着什么。
可,还是没有。
不知是否是求偶期刚结束的影响,泽尔修斯冕下心上无端涌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慌乱。
他瞳仁一阵阵缩紧,又试了试。
依旧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蛋的生命气息。
为什么一发现他恢复了清醒,她待他就不如以往那般亲密。
方才如果是求偶期的自己亲吻她,她还会那么排斥、那么抗拒、那么想要推开他么?
精神力一片混乱,泽尔修斯冕下头痛欲裂,同时失去了蛋和可能会失去心爱的小妻子的双重打击让他本就还没完全恢复的神志越来越模糊。
某只一清醒就疯狂爱吃醋的啾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是在背求偶期自己的黑锅,小妻子会生气是因为求偶期他的实在是太过分,什么掠夺浸染狂拥强吻偷偷孵蛋通感触摸甚至强制清洗→_→
受了无数刑罚、哪怕境况再凄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般哀痛姿态的泽尔修斯冕下头痛欲裂、长睫颤抖,紧紧咬住了苦痛的牙关。
他下意识松开了怀里的小雌性,胸膛不断起伏着,用尽最后的理智将她轻轻托出了水面。
“咳。”苏落落囧囧地站池子里站稳,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又深吸了两口气才缓过了神来。
“菲尔诺·泽尔修斯。”
第一次喊出了银发兽人的全名,苏落落倒退几步抵在池壁上,视线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脸颊又是一热,又顾不上和他算账了,挪了挪脚步,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坐在水池里特地被设计出来的狭窄的“小板凳”上。
她努力板起脸,视线却不敢看他,“你、你这几天晚上是不是每天都把我带到其他的地方偷、偷……”
苏落落说着说着有点说不下去,抬起头,发现泽尔修斯竟然还没有从水池里爬起来。
苏落落:“???”
她再一次被震惊了,急急忙忙地低下头,顺着清澈的水波看见泽尔修斯蜷缩在池底,双眉紧蹙,俊美的面颊惨白一片。
他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第一次弯下了挺直的脊背,大掌捂住了心口,骨节用力到咯吱作响。
一颗颗水珠从他狭长通红的眼尾溢出,因为不同寻常的温度,在池水中滚动沸腾。
可即便哀伤到了极致,他也依旧勉力维持着“并不在乎”的假象,一丝丝血迹从他唇边溢出,像折翼的孤雁,坠落的星辰。
苏落落:“……”
她、她好像没有说不会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