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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落点了点头,开口道,“海医生,我可以问一下花象爷爷得的是什么病吗?”
海塔尔顿了顿,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眼神渐渐变得认真,“他的病很复杂,不是污染病,如果你想帮他,这枚生命晶核可以延长他几天时间。”
苏落落松了口气,扬起一抹笑容,“当然。”
这没晶核无法治愈污染,对她和泽尔修斯暂时无用,只是她不能确定空间夹层里还有没有,也只能给出这一枚。
等海塔尔收好晶核,苏落落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泽尔修斯的面,把那片珍藏了许久的蓝色玫瑰花瓣拿了出来,“海医生,我想问一下,这个花瓣是什么?”
——蜷曲的、深蓝的花瓣静静躺在小雌性白皙的掌心。
她柔软的乌发垂在耳侧,一双剪瞳里写着疑惑的光泽。
在这片花瓣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书房寂静一片,无论是海塔尔,还是隐藏在小妻子影子里、独属于教皇冕下的庞大精神力,都仿若陷入了时光的凝滞。
恐怖的力量在空气中层层加码,海塔尔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掌用力扼紧了他的咽喉,高大的银发兽人站在苏落落身侧,眼睫轻吹,毫不掩饰浑身暴虐的杀意。
他视线冷戾,掺满了锋利的冰渣,仿佛只要他敢说出这个花瓣的来历,他就将在下一刻死于非命。
冷汗浸湿了后背,海塔尔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有些迟疑。
“怎么了,是不是这有一瓣花不太好分辨?”
苏落落想了想,补充道,“我今天上午和泽尔修斯路过紫晶塔后面集市的时候看见有兽人再卖,也是蓝色的,和红刺花很像,就是大上不少,叶子很饱满,有点像小果子……”
海塔尔:“……”断情绝爱斩兽果无疑了!
海塔尔很聪明,或者说,能混成大陆第一巫医的兽人怎么可能笨,他当即就从眼下情况和先前赛琳娜提到的异样中猜到了苏落落嫁的那个银发兽人或许很不简单。
再想想之前从老花象和老花豹那儿听来的八卦,海塔尔已经差不多能把苏落落和那银发兽人的事拼凑的七七八八了。
他叹了口气,心道真是孽缘,“这种花太多,我记不清具体什么作用的了,这样吧,我回去查一下。”
苏落落不知道他被某只啾威胁了,没有多想,只道了声谢。
一人一啾送海塔尔离开,路过庭院前载种的一颗枫树时,苏落落发现泽尔修斯的手在发抖。
他的呼吸很轻,轻到几欲停止。
树叶被夜晚的冷风吹过,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原先皎洁的月光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挡,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挂在树上的蘑菇灯往下打出一道道柔光,苏落落抬起头,看见一束光落在他眼睫上,映出神秘而疏离的影子。
他表情与寻常无异常,只是浑身都盈满了破碎而悲伤的气息。
那样的难过,那样的……绝望。
苏落落脚步一顿,望着他的盈满了水光的双眸,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把那片花瓣拿出来问。
海塔尔则是一脸抽搐。
这兽人要不要这么会装啊,还真以为这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能骗到雌性不成?
他正无语着,就见苏落落安抚性地拍了拍银发兽人的手臂,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海塔尔:“……”
他受不了了,临走之前,当着银发兽人的面,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刚刚你给我看的那个东西叫——”
“断情绝爱斩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