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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我下次再也不收女人礼物了,行不?来,庆祝今天死里逃生,我请你去山海居吃一顿!”魏昭急忙道歉,看着公良至身上的伤,一下子又生气又懊恼,“这俩混蛋下手这么狠,亏我把她们当朋友!唉,情情爱爱的麻烦死了,非要计较这个,连朋友都没法做,简直不可理喻!难道对人好也有错吗?”
公良至不说话,只是长叹一声,叹得他心里有点慌。魏昭想继续卖个乖,好友已经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
“不能怪你。”公良至说,“世人自作多情,又怎能怪你太好?”
咣当一声,魏昭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地上又多了个空酒坛。
周幼烟拿着她已经空了大半的第二坛千日醉,从芥子袋里拿出另一坛酒,扔给刚刚把空酒坛扔下的公良至。公良至笑了笑,呼了口气,面色酡红。
“不成,再喝就要醉了。”公良至喃喃低语道。
“不是说了不醉不归?”周幼烟满不在乎地说,“忘了?看来你已经醉了。既然醉了,不妨多喝几杯。”
“你管这个叫杯?”公良至弹了弹碗大的坛口,摇头道,“你们这群酒鬼。”
话虽如此,他又打开了封泥。
魏昭看着公良至打滑了一下的手指,怀疑他下一刻就要翻倒下去。
周幼烟除了剑以外最喜欢喝酒,酒量也好,魏昭则与她棋逢对手。说来有趣,魏昭那一圈朋友里,几乎个个都很能喝,只除了公良至。他十三岁第一次被魏昭撺掇着喝酒,一杯就倒,半点没觉出酒的好。那以后魏昭怎么威逼利诱都没能让公良至再喝一口酒,为无法与好友分享美酒深感遗憾,没想到今日能看他喝下一坛。
还是祭他魏昭的酒。
公良至到底没倒下去,他摇晃着一仰脖子,将酒浆倒入喉中,有小半洒在前襟。周幼烟笑起来,他也笑了起来。
“有酒有月有故人,有花更好。”公良至说。
公良至拿起还没下肚的解忧花,口中念念有词,往周围的树上一抛。紫色的小花在空中分出无数朵,粘上了树枝,顿时生在了上面,垂挂下千丝万条,如同紫藤萝瀑布。周边的两行乔木顿时绚丽多彩,在夜幕中帝流浆的金色光华映照下如同仙境。
公良至望着这繁花盛景,忽然说:“很明显?”
“倒也不是。”周幼烟说,“但只要与你们相处日久,再比我细心一点,也能看出点苗头。”
“看来不少人看出来了。”公良至自嘲地笑了笑。
“也就几个。”周幼烟安慰道,“大多还是猜测。”
“有个猜测便是……罢了。”公良至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口。
“他没看出来。”周幼烟说。
“他看不出来。”公良至说,“如此甚好。”
旁听的魏先生一头雾水。
之前他们谈到周幼烟喜欢过魏昭,之后又笑谈起魏昭的桃花债,并无什么重要的事情。接着公良至撒了花,话题就突然进入了奇怪的哑谜阶段,魏昭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不看得出的暗号。
“你很早就知道了?”公良至又问。
“不算早。”周幼烟说,“开始我当你们只是要好……等你开始疏远魏昭,我才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