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怡飞身一跃,退出了一丈外,方剑明心神一沉,双眼射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紧紧的盯着被震得开始出现裂缝的石壁,陡地将天蝉刀闪电抽出,没有招式的一刀狠狠劈下,他这一刀将全身的内力都用上了,只见天蝉刀的刀光一闪,刀气如惊涛骇浪一般涌向石壁,天蝉刀清吟一声,好像找到了对手一般,与石壁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轰”的一声,碎石飞溅中,一道石洞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内,两人发出强大的真气将飞到的碎石震开,见到石壁终于被震破,两人不由相互看了一眼,方剑明的这一眼包含着的是欣喜,激动,而白依怡除了欣喜外,还有更多复杂的东西含在内,只是方剑明看不出来罢了。
方剑明喜道:“依怡姐,走,我们这就出去!”反手一插,将天蝉刀插头入了刀鞘内,当下两人并肩走进了石洞内,这石洞内光线昏暗,几乎看不见路,好在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在夜里也能看清四周的东西,一路行来,只见石洞每隔五丈会有一盏油灯,不过那油灯多年不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走了大约有里许,方剑明脚下猛地踩到了一样东西,方剑明低下头一看,原来是铁箭,行了不到三丈的距离,两人居然在地上发现了至少有上百支铁箭,想是当初雷家的小姐将机关破后,流下来的。
他们又行了十丈,这十丈没有铁箭,却换成了一根一根的铁枪,枪尖幽蓝,一看就知道是粘着剧毒,他们二人展开轻功,小心翼翼的绕过铁枪,来到了一道石门前,白依怡见石门左侧有一个石钮,踏上一步,伸手就去一按。
“小心!”方剑明见她按下,脸色一变,提醒道。
蓦地只听得头顶有什么东西一响,方剑明和白依怡心念一闪之间,闪电一般翻身一个筋斗,退出四步,“笃笃笃……”响了十声,他们原来所立之处插着十根长有一尺的暗器,这暗器浑身墨黑,也是粘了剧毒,两人心头一惊,白依怡道:“机关不是被破了吗?怎么还会有?”
方剑明听了,指着石门右面不太显眼的一个石纽,道:“依怡姐,你按错了!”说着,伸手去按右面的石纽,“咔咔”一声,石门居然就此打开,方剑明和白依怡走过石门,那石门咔咔一响,又合上了。方剑明笑道:“依怡姐,刚才真是险啊,你伸手去按那个石纽,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不是真的开门机关,不过我站在右面,看到了那个不太明显的石纽,是以就首先提醒了一下,好在我们机灵,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白依怡听了,冷哼一声,道:“这石洞到底是谁挖造的,弄了这么多机关!”
方剑明笑道:“谁又知道呢,方老前辈都没有在留言中提及,想是他门夫妻二人不清楚,自古以来,很多帝王将相也不知为自己造了多少的洞府,这个洞府看来是其中的一个了。”
两人说着,走到了一个颇为宽大的石屋内,这个石屋里乱七八糟的掉着许多暗器,既有飞蝗,又有袖箭,还有铁藜子,均是粘着剧毒,浑身幽蓝。方剑明看了以后,古怪的一笑,他知道这些暗器之所以都掉落在地,看来是那个雷家小姐的杰作。白依怡见了他的笑容,道:“你发现了什么?这里有出去的路吗?”方剑明抬头看了看四周,见左面的墙壁上居然挂着一个斗笠,而右面的石壁上吊着一盏油灯,在他们的对面则是一道不知有多厚的石壁,这里竟是到了尽头,再也找不到前进的路。
他仔细的看了油灯和斗笠一眼,暗自猜想出去的的路定是要落在这两样东西身上,就是不知道那一样才是开启的开关,要是弄错了,这次说不定就不会那般容易对付了,白依怡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她也跟着去看斗笠和油灯,两人也不知到看了多久,突然白依怡道:“我知道了,方小鬼,你看那盏油灯,你注意到没有,它好像是假的,几乎就将我们给骗了!看来机关这在这里了。”
说着,上前去,伸长手臂,就想去触摸油灯。方剑明见了,叫道:“依怡姐,你慢一些,要是它不是机关,给我们来一阵飞箭,岂不是自找苦吃!”白依怡道:“我试试看!”玉手已是触摸到了油灯,两人凝神细听,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既没有暗器飞出的动响,也没有打开这个石屋的暗门。
方剑明哈哈一笑,腾身飞起,朝左面一跃而到,一把抓住斗笠,想把它摘下,哪里知道手一触那斗笠,斗笠猛地旋转起来,从斗笠的正中射出一蓬细如牛毛的钢针,针尖幽蓝,粘了剧毒,方剑明料不到会有此招,说时迟那时快,方剑明一扭身形,钢针贴着左臂半寸激射出去,方剑明正待要回头,猛地听到身后一阵利器破空之声击到,急忙展开“麒麟八变”绝顶轻功,在屋内化出八尊人影,那一蓬细如牛毛的钢针也是奇特,追着方剑明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一刻不停。
白依怡见到方剑明遇险,脸色不由一变,关心的道:“方小鬼,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有事吧!”说着,就要抽出肩头的宝剑,麒麟鼠则是双眼紧紧的盯着飞动的钢针,露出一副有所醒悟的神态,方剑明见白依怡要上来帮他,急忙道:“依怡姐,你不要过来,我一人来对对付。将“麒麟八变”身法施展到极出,危险减去了不少,可是那一蓬钢针仍是追着他不放,
他心中正在奇怪这钢针的古怪,只听得麒麟鼠在一边“吱吱”的叫着,前肢一合,后肢盘膝坐定,竟是做了一个老和尚入定的样子。
“哎呀,原来如此,好古怪的暗器!”方剑明见了麒麟鼠的动作,立时明白了其中的蹊跷,身形陡地一停,静如处子,连呼吸也屏住了,那钢针说也奇怪,就像找不到了目标,在空中打几个旋子,掉落在地。钉钉钉的乱响。
白依怡见他无端的停下,只道他是内力不济,正待上前解救,哪里想到钢针会自动停止了追击,掉下地。心头奇怪之极,方剑明见钢针落地后,舒了一口气,开口笑道:“好险,好险,要不是阿毛提醒,我还真想不出其中的把戏来”见白依怡看着自己,解释道:“这钢针暗器实在高明,它们是随风而动,凭着风力追击,你要是一动,就会有风,它们就能够一直追着你不放,一般的人见它追来,岂有不跑的道理?一跑就上了它的大当,想躲也躲不过去,只有死路一条,呵呵,这个制作出这种暗器的高人当真是聪明绝顶和知人之深啊!”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斗笠,道:“如今你该不会有什么把戏了吧!”飞身一起,双脚紧贴着石壁,像壁虎一般粘在石壁上,伸出右手,去摸动斗笠,摸了一会,脸色陡然一喜,道:“原来如此!”运起丹田一口真气,扣住斗笠的顶盖,五指用劲一转,只听得咔咔一声响,一道光线闪进石屋内,白依怡抬头往光线来处一看,见对面的石壁上开了一个半尺大小的口子,那石壁当真深厚,起码也有五尺左右。
方剑明偏着脑袋也看做到了口子,心中大喜,又加了三分的力,咔咔一声,口子又增大了几分,方剑明一鼓作气,将全身力气使出,那口子大到五尺左右就不再大了,此时那道光柱斜射在石屋内,十分的透亮,方剑明刚要把手一松,那口子猛地就要合上,吓得方剑明的手不敢收回。
白依怡不知就里,道:“方小鬼,你还待在石壁上做什么!走。”
方剑明嘿嘿一笑,道:“这个开关十分刁钻,不是我不想走,而是它不想要我走啊,我一放开手,开关就要合上,叫我怎么出去!”白依怡听了,正不知该怎么办,方剑明却是一笑,道:“你们先出去,我马上就出来!”
白依怡道:“你想仗着你的轻功在间不容发之际闪出来?”
方剑明苦笑道:“如今就只有这么一试,哪里还有什么好办法,快点出去,我要没力气了,这斗笠怎么这般沉!”白依怡和麒麟鼠飞身纵起,从口子窜了出去,方剑明见他们出去后,咬咬牙,双眼闪过一道黑芒,大喝一声,双脚尖一蹬石壁,如离弦之箭般急射出去,“咔咔”石门猛地一合,方剑明的一尊虚影兀自留在了石屋内,而他的真身则是在石门一合上的一霎时窜过,高高的跃上了半空,方剑明人在半空,四下里一瞄,见四周都是一棵一棵的大树,地上长满了杂草,原来外面是一片树林。
落下地后再去看那个口子的方向时,居然找不到了它的所在,地上只留着一蓬一蓬的杂草,谁又知道就在这一片地下,藏着一个洞府呢,就是知道了,想要进去,除非找到开启开关的机关或者破洞而进,那石壁厚达五尺,怎么又去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