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过陆诨这么爱玩的人,每天来接她,给她带早餐送她到学院或者教室,中午等她忙完了一起吃食堂,晚上再送她回寝室。
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罗如霏一向心软。
看他在楼下等得辛苦,说了他两次别这样了,他只说知道了,时间到了他又来了。
罗如霏就自动自觉按固定时间进出。
免得他苦等。
罗如霏有种回到了大学时代的错觉,不对,更久远一点,像高中早恋的少男少女。
还不敢互诉爱意,只能打着一起学习的旗号,一起上学一起吃饭。
罗如霏这天快“下班”时候发现错了一个数据,看起来翻一翻之前的文件记录就能找出来的简单错误,愣是找得夕阳都只剩余晖。
等她出来,看见陆诨无聊地踢石子,落日最后一点光亮,透过树荫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他低着头没看见她走近,看见罗如霏的鞋,他猛地抬头,瞳孔紧缩,仿佛把罗如霏看到他自己眼睛里去。
他们对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可能几秒,可能几分钟。
路边的灯忽然亮了,远处的钟声当当当地响了七下。
罗如霏抬眼望去,一盏盏灯挨个亮起来。
天未黑透,已经华灯初上了。
为他笼罩了一层雾蒙蒙的光。
自他来上海找她,陆诨就浑身透着不一样。
但今天,他似乎更不一样。
罗如霏刚要开口,才发现自己下午坐了几个小时,滴水未进,嗓子哑的要命。
她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走吧,我们今天不去食堂”
“去哪儿?”
“去吃一家我很喜欢吃的店”
同大附近还留着些老旧的上海弄堂,上面倒是没有挂乱七八糟的衣服,不过在天光落下以后,更显得昏暗破败。
罗如霏带着陆诨拐了几拐,走到一家招牌都模模糊糊的店家。
陆诨抬头看,水煮鱼的煮字,下面已经没了四点水。
罗如霏轻车熟路地自己拿了菜单和纸笔来写。
陆诨问她“你还能吃辣的?”
他们穿越了大半个英国的路线,一路有中餐都尽量吃中餐,从没见罗如霏点过辣的,都是清淡为主。
罗如霏刷刷写了两道菜,把菜单给他“能的,就是我胃不太受得了,偶尔吃一次可以。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
待罗如霏替他拿好筷子烫洗了碗筷,陆诨还是坐着十指交叠着,打量着店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