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者有过情感纠纷,乃至于起过正面冲突的异性都是有的。但是兜兜转转,那些人在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都好好地摆在了警方面前。巧的令人说不出话来。过往所以,你最后为什么又舍得松手了……自觉找到了可供探查的线索,但是顺着线索查下去又一无所获的蒋择于某天下班后,一边替周一夹菜,一边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看?”“什么?”冷不丁地听到了蒋择问话的周一抬眼问。想案子的事想得快走火入魔了的蒋择看着周一一脸懵的表情,这才想起来,他似乎从来没跟周一说过他们调查到的那些事。所以在周一的眼里,他其实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废话。而大概是周一当时放下筷子地表示愿意洗耳恭听地分担一点的眼神太唬人,以至于蒋泽破天荒地提了几句。尽管在他眼里,刑侦和金融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领域。周一听完,如他所料地沉默了几秒,而后才问:“因爱生恨后的买凶杀人,你们想过吗?”蒋泽点头又摇头,回答:“想过,但是除去个别已经被逮捕归案的模仿作案人,其他受害人的死法都太统一了,不像是几个毫无交集的人买凶杀人之后会产生的巧合。”周一了然地点头,只问:“所以你们警方目前的看法更倾向于什么呢?凶手无目的地随机杀人?”“应该不会吧。他或者他们的行动远比冲动性杀人要更思维缜密一些,并且这些死者在经历和外表上都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性,至少是凶手对死者有一定的了解之后才下的手。”蒋择对此也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个人猜测会不会是凶手自己曾经在爱情里受过伤,并且他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在偶然间听到某对情侣的吵架现场的时候爆发了,然后开始了他对于这类他认为的可恶女性的复仇。”周一闻言,垂眼,看着蒋择往他的小料碟里又添了满满一勺子的吃的,没即刻否定。他只说:“有可能。”“但是设身处地地想象一下,假使我是把愤怒堆积到不得不发了的凶手的话,不会那么冷静地杀人。”周一冷静地向蒋择陈述着他的看法,“因为我的目标是向某一类女性的复仇,是泄愤。与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甚至追求一种形式感地非得在各路交通工具上实施自己的犯罪,还不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那种没有监控,或者即便有监控也拍不清的地方,找住在村子里的那些‘不守妇道’之类的女性复仇。”“我可以用药捂住对方口鼻地把人迷晕,再把她绑到一个鲜有人至的地方,一点一点地虐待她,甚至逼迫她向我忏悔她没有珍惜废物前任之类的罪名。”“所以,”周一说,“我其实还是更倾向于买凶杀人这类的因果。”“凶手对于那些死者没有什么特殊的恨意,他所要做的就是杀死那些人,好跟顾客交差而已。”周一说着,停顿了一瞬,才抬眼看着蒋择继续道:“至于到底是不是我猜测的这样,假使是的话,那些人又是怎么联系上的同一个‘商家’,又是通过什么途径交易的钱财之类,就都得拜托你们警方去查了。”蒋择闻言,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找到了新的调查思路。他匆匆又吃了几口火锅,就放下碗筷地拨通了刘学武等人的电话,而后就带着那些人一起加班加点地把那些与死者有感情纠纷的异性的账户流水翻查了个彻底。尽管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线索,他们看似也只是又白忙活了一夜。但是这个想法却依旧在他脑海里扎了根。尤其是在他临出门前,周一状似无意地跟他说的:“假使你们没找到奇怪的流水的话,也可以考虑一下会不会凶手是那种极度自信且谨慎的人,例如觉得只要留着足够的证据,就能确保对方不会在事后翻脸不认人之类。”“即使是要转账,也不一定要走自己的账户。朋友的,家人的,或者是混在公司的大额流动资金里,跟洗钱是差不多的道理。”“不过也可能归根结底地就是我想岔了,对方可能就是那种内心疯狂,但是行事却乖张的人。”周一如是说着,指尖轻磕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也在蒋择的心里引起了一阵回音。因而蒋择在初次排查无果之后,就在安排第二天的行程时把局里的人手分成了两拨,一拨去查那些间接嫌疑人的亲属账户,一拨去再走访一遍那些间接嫌疑人,看看能不能旁敲侧击地从他们的嘴里问出点儿什么。因而在此时此刻,当刘学武问出那句话之后,以蒋择为代表的人就开始盯着王微的表情看,以避免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个小动作和微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