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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男人的勋章,你不懂。”白文元道,“都哪些人在呀?”
白文渊说了一串名字,最后道,“还有张家的人,表叔表婶带着张硕和张晚一起,张晚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可好了,爷爷很喜欢她。”
白文元嗤了一声,没再吭,半晌道,“他们家是把我当成啥了?”
白文渊侧头看,“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文元估摸着白文渊和张家兄妹关系不错,敷衍着,只让他赶紧开车。
白文元到的时候,爷爷家的大客厅里已经满是人了,因是过年,来的都是至亲好友,所以一见他负伤抵达,都上来问好。他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给各家的长辈们问好,给小子丫头们发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又抓了一个小纸盒,上楼见人去了。
远远就听见张晚的笑声,似乎在撒娇说下棋的事情,他听了一会儿,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姑娘,嘴巴跟抹了蜜糖似的,专挑老人喜欢听的话讲。
“爷爷。”白文元走进去,果然见自家须发皆白的老太爷坐在围棋盘前和张晚晚五子棋,他瞄了几眼,站到老太爷身后,伸手帮他挪了一颗棋子,“这样才算一步好棋嘛!”
张晚道,“元哥,你也帮我走一步呗。”
“那可不行。”白文元道,“你套儿都做好了,只等我爷爷钻进去,我帮你,不合适吧?”
老太爷笑呵呵道,“晚晚有耐心,陪我这个糟老头玩了一天了。”
“晚晚,辛苦你了。”白文元道,“现在轮到我陪他了,你下去和大家一起玩吧!”
张晚马上乖巧道,“爷爷,那我先下去了。”
书房门被合上,白文元将纸盒递给老太爷,“这是礼物,本来准备等你年后回家给你的。”
“是什么?”老太爷打开盒子,摸出一根小烟嘴来,玉色莹润。
“哪来的呢?”老太爷十分喜爱,捡起老花眼镜戴上,仔仔细细看了,“玉质很好嘛——”
“淘来的啊!”白文元坐到老太爷对面,将黑白棋子分开,“来一盘?”
老太爷含着烟嘴试试,感觉不错,塞了一根烟进去,白文元摸出打火机帮他点燃烟草,道,“跟个小姑娘玩五子棋有什么意思,还得装不会哄人家开心吧?”
“你懂什么?到我这个年纪了,谁爱来和老头子说话?人家好心来,我当然要让人高兴走。”老太爷抽着烟,“就不像你们几个臭小子,不懂事。”
白文元捡起黑子,笑,“爷爷,我执黑?”
“你就算执黑我也能杀得你片甲不留。”老太爷选了白子。
“那再让我三子,不五子好了!”白文元不客气道,顺手给自己摆上了五颗黑子。
老太爷笑了,两个人专心下起来。
棋下到一半,整个局面已经偏向了白子,白文元埋头苦思,老太爷趁机问了一些他工作上的事情,又关心了他的身体状况。白文元将伤口给他看了,局里领导层对此次事件的处理办法也汇报了一下,最后轻描淡写说可能会有一个三等功。老太爷点点头,既不怎么担心也没不高兴,半晌道,“我这么几个儿子孙子里,就你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一个个读书都读成了懦夫,还有文渊那样被她妈纵得哟,简直就跟个贾宝玉——”
“他可没那么多姐姐妹妹的。”整个白家,也就只得一个白倩。
“他妈那边的亲戚不少。”老太爷道,“走得也近。”
白文元不吱声,心知老太爷恐怕也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