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石妙的凶手就要离开了。
那又怎么样?
她能怎么办?
她就是个草包,和薛辄止拼命无异于以卵击石,除了送死之外毫无作用。
而今薛辄止已经拥有了凤鸣剑。
她这辈子还有机会替石妙报仇吗?
要不就算了吧。
这就是石妙的因,石妙的果。她都劝过石妙那么多次了,还不是无用功。
石妙都灰飞烟灭了,也没有天道轮回了。
“泉下有知”,“在天之灵”不过都是些宽慰别人,自欺欺人的话。
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即便是报了那些恨啊,怨啊,她也回不来了。
放下吧。
放下吧。
梅花下定决心要放弃,然而和石妙过往的那些记忆,却如同潮水一般急地涌入脑海,在她的识海中疯狂的倒灌。
让她疼痛和窒息。
她只能将身体蜷缩得更紧,把自己想成聋子,瞎子,就像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在极限的拉扯与挣扎之中,梅花的喉间血气翻涌,五官也逐渐扭曲。
直至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捕捉到薛辄止身后背着的一团黏黏糊糊的东西。
墨石般的瞳孔悠地紧缩。
那是一个婴儿。
与其说是一个婴儿不如说是一团血肉。血淋淋的,皮肤薄嫩到可以清晰地看见脉络。
他的脸涨得紫,连声哭闹都不会,寂静的宛若死胎,没有生命的气息。
是石妙的小仙君……
梅花几欲干呕,浑身的骨骼都细密地抖动起来。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薛辄止是如何在石妙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候将其一刀致命的。
石妙可能都没来得及亲眼看看她的孩子。
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禽兽!
——
当薛辄止即将离去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他,力气之大险些将他的臂膀上的衣物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