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躺着
不看彼此的眼睛,不说话
只有我知道
那是你的唇,美如春吻
钟亭有些失神地看着屏幕。
过了会儿,她从沙发上起来,带着烟盒、手机走向阳台。光线在身后消失,人慢慢被黑暗包围。
拉开窗,冷风直直吹来,一栋栋亮着灯的楼在眼前变得更加清晰。打火机一声轻响,她吸一口烟,扭动了下脖子。
望着淡淡夜色,她拨出电话。
几声后,那头接了。
“真云。”她简洁干脆地叫她名字。
那头一片空白,没有人出声。
“我知道你在听。”
空白里,她继续说。
“学费和住宿费我还是会按时打你卡上,”钟亭略微停顿,“别再联系我了,我不会再回上海。”
“……”
“你不说话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她要挂断的时候,那边传来声音,“我不同意……”
夜风吹过来,手上的烟头亮了一下。
下一秒,耳边只剩“嘟嘟嘟”的忙音。那头先断了。
站在窗边,钟亭慢慢把一支烟抽完。
她手里无意识地翻转着手机。手机的边角一下下磕在窗台的瓷砖上,发出一种很脆很硬的、敲击的声响。
良久,她在窗台上捻熄烟,走出这方黑暗。
……
周末,钟亭开车带着钟沁一起回了江心洲。
一家人高兴融洽地吃中饭,饭桌上聊东聊西,说的都是开心事。吃完了饭,钟父钟母开口问她车祸的事。那天在电话里她已经说了一遍,此时颇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
钟沁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默默听着,没有搭腔。
钟父钟母是性情温厚的文化人,一辈子在政府做事,性格谨慎,想去医院亲自看望一下那个孩子。钟亭不想让他们舟车劳顿,他们便没有坚持,叫她多去医院看望人家。
返程的汽渡上,姐妹俩靠在栏杆边,静静吹着湿润的江风。来时的一路她们都没有怎么说话,经过一顿饭的缓和,这时才开始聊天。
“还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