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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结着,却有什么在发生着质的变化。
何志斌听见身边人的声音,她说,“好,我要结婚。”
人生的无数个转折瞬间,来不及沉淀,只忠于自我,忠于内心所坚守的美的信条。
烟雾在眼前翻飞,空气彻底沉寂。
她看着他,“我再给你次机会,我们结婚。”
“结婚?”
何志斌几乎是愣住了。
他不露痕迹地松开她的手,在储物格拿出烟灰盒,弹烟灰。
沉默中的每一秒都很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亭拉车门。门不开,她的手就固定在拉手上。
车锁终于解开,她下车。
街边车流如水,何志斌坐在车里不动,在反光镜里看她站一侧打车。
灯河璀璨,女人身影欣长,在路边不停招手,没有一辆车载客。她也不走到别的地方去,就站那硬等。
何志斌移开目光。
静坐了会儿,他按熄烟头,脑中乱七八糟。
右手猛地拍了把方向盘,他开门下车。
他站到她旁边。
“你想清楚了?”何志斌说,“我是什么人,你想想清楚。”
钟亭笑,“你怕什么?”
手臂被拉住,她被拽进他的怀抱。
她推开他,“松手。”
他收紧手臂,按住她的后脑:“乖一点,不就是结婚,我跟你结。”
钟亭不动了。
她的头枕在他肩上,“你爱我?”
“爱。”这一次,他答得毫不犹豫。
四周车声不断,何志斌把她抱紧,口吻冰冷,“但你也记好了,这个婚是你要结的。以后不要后悔。”
钟亭没再说话,因为下一秒,他偏过脸吻住了她的双唇。
人的一生像一条暗夜里的河流,看不清它的流向,不代表它没有流向。
一个多星期后,钟亭把何志斌带回家,钟父钟母以及钟沁都没有太过意外,媒人早就说过那晚的事,钟父钟母特意和男方家赔了不是。
钟亭跟他们在电话里给何志斌简单作介绍:做小生意,父母都早逝了,还有一个奶奶。
钟父钟母问钟沁知不知情,钟沁也是一头雾水:哪里冒出这样一个人?
何志斌带着烟酒上门,钟家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用正式的态度接待了他。
晚餐前,女人都在厨房,钟父跟他在客厅很自然地聊了几句。没有很深入地谈话,只是问问他的家庭、事业。
何志斌没有掩藏什么,说了自己养父母的情况,现在生意的情况。这阵子他跟孙蓉清了一些账,卖掉了城郊的一个房子,抵押了一个门面房做贷款,手上其余的不动产也还在还贷。
钟父问他,“婚房你们怎么考虑的?”
何志斌说,“我现在住的地方150个平方,钟亭要是想换就卖了重新贷一个大平层,不想换就先住着。”
钟父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过来的时候车停在门口,外面有人喊堵路,何志斌出去挪了个车。冬天天黑得早,挪完车他没回屋,站在院子门口抽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