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轻轻地“哦”一声,又感觉自己的反应太冷漠,添上一句:“没关系,今年的行情不错,下份工作会更好的。”
他轻笑,嗓音低低的,带着点儿微哑,在耳边响起:“你也是。”
这是个很像样的祝福,景顺的工作也确实很好,温意弯唇笑笑,又问:“那你现在有从事建筑行业吗?”
他想了想说:“算是吧。”
温意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年少时每个人都有理想,这个想法是不带任何杂质的,只凭兴趣和喜爱,但长大后面临社会或者家庭的压力,能实现的很少。
她很开心沈斯舟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也是的。
马上到中转站,温意说:“我要转6号线了。”
“去吧。”
“那再见。”
等地铁停稳,温意往外面走,到楼梯口时,听见关门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
沈斯舟就跟在她的后面。
“。。。。。。你也坐6号线?”
“是啊。”
他的目光很坦然,就差把“巧合”印在脑门上,温意实在没理由多想。
他们一起去坐了6号线,沈斯舟站在扶手旁,倾身靠着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扯掉了领带,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也解开了两颗,随意散漫的模样都透着矜贵。
他长得高,身材比例又好,穿什么衣服都能架起来,西装革履会显得更为稳重,但温意看着不习惯。
她习惯的是意气风发,飞扬不羁的少年,上次在酒吧穿的卫衣和牛仔裤就很适合他。
“你盯着我很久了。”旁边传来他的声音,隐隐地,含着笑意。
温意转回脑袋,淡定道:“我看你衬衫的扣子开了。”
“我自己解开的。”
“哦。”
他又道:“看这么久,是想帮我扣?”
温意下意识回:“做梦。”
半晌,耳边传来很低很轻的一声:“哪里是梦。”
高二圣诞节的时候学校举办艺术节,每个班都需要出两个节目,他们班谁都不肯报名,最后是沈斯舟顶上的。
他会弹钢琴,班主任点名让他伴奏,又点了八名同学上台唱歌曲串烧。
温意很不幸的被点到,在后台准备的时候,她瞧见沈斯舟的衬衫开了一颗纽扣,提醒了一声。